反唇相讥。 而这时。 中下两层的船舱,也各有修士陆续走出,各施手段,纷纷朝飞鱼打去。 眼下众人皆在无边汪洋之上,称得上是同舟共济,利害相等了。 若是这艘大海舟被飞鱼打烂。 难去玉泉仙市都尚且是小事。 东海风急浪高,罡风狂猛,又有无数海兽、凶狞精怪栖居此间。 假使失了回复调息的场所。 一些修为低弱的修士纵有道行在身,怕也是会被生生拖死,殒命在这无垠海疆…… 眼下,在诸修的合力出手下,本就不算危急的形势,更是彻底向着诸修这面倾斜。 未多时,在一个黑衣管事终于不耐,祭起来一口厉害飞梭,奋力一动,便钻破了飞鱼鳞甲,艰难刺进了飞鱼的内腑。 只霎时之间。 便有血流如瀑,染红了周围海域! 庞大的尸身砸入海水。 激得浪花滚滚,高达百尺! “有不知是哪家的畜生未拴上绳,愈发蹬鼻子上脸了!分明一直是收手让着,却还如此不知好歹!” 那黑衣管事将飞梭收入袖中,看着近前的庞大鱼尸,似想起了什么,脸色一阴,小声骂了一句。 这飞鱼倒并非是那些懵懂且无灵智的海兽。 其非仅开了感应。 且观身上的缰绳和锦鞍等物,显是个有主之兽,应为修士特意豢养的灵宠。 因此缘故,在飞鱼袭扰舟船的时候,两位管事也是约束着海蟒们,令它们收了几分气力,勿要过分卖命。 只等那飞鱼主人赶过来时,再同那主人说道。 不过苦候许久。 却并无一人来此。 那飞鱼见形势如此,反而还以为海舟管事是惧了它,愈发得意猖獗,不知死活! “这飞鱼也算厉害了,背后主人应是个有来头的,我等杀了这畜生,只怕会有些麻烦……” 黑衣管事身旁不远,一个老管事闻言不禁叹了一声,颇有些忧心忡忡。 “纵兽行凶,着实是天理难容,杀了便杀了,又能怎样!我等身后站着玉泉仙市,玉泉仙市的东主却是龙族!除开八派六宗,谁能奈何我等?!” 那黑衣管事望着载沉载浮的飞鱼尸身,目芒微微闪烁,心下显是也有些后悔。 但事已至此,却也容不得他再后悔什么了。 冷哼一声后,就将身一转,带着几个力士和仆僮,向方才出手的众修致谢去了。 等到他一个个稽首答礼完毕,行到上层船舱时,姚氏兄妹皆是挺着胸膛,面带得色的模样。 “……” 黑衣管事见状虽暗觉好笑,但明面上的功夫却丝毫不落。 只吹捧恭维几句,便将这对兄妹俩给哄得心满意足,露出了笑颜。 尔后黑衣管事目光一掠,瞥得某处,神色便不自觉恭谨了许久,忙稽首道: “尊客安好,适才多有惊扰,实是得罪了,眼下那海兽已除,接下来的路途应可太平无事了。” 姚氏兄妹闻言一怔,急回头看去。 却见身后不远,不知何时竟站有一个面目冷峻的瘦高道人,两眼灿如寒星,锋锐迫人。 其虽生得面貌平平,只是中人之姿,并无什么出奇之处,气度却如出鞘利剑一般,刺骨生寒,叫旁人不敢忽视! “太平无事,只怕也未必如此。” 陈珩回了一礼,摇头道:“那飞鱼应是有主之物,能纵兽行凶,想来它主人也非什么善徒,接下来,恐有一番波折罢。” 这话倒是说中了黑衣管事的心事。 他沉默片刻后,强笑一声,道: “天大地大,终也大不过了一个理去!就算那飞鱼主人赶来,此事也终是他无礼在先,尊客不必忧心,我等在海上行走多年,终是有底牌在身的!” 陈珩不置可否,微微颔首后,也不再多言。 而过不久,只数十息功夫,他忽得一抬头,道: “来了。” 姚氏兄妹闻言一怔。 而黑衣管事更吃了一惊,忙暗中扣住袖里的飞梭,肃然举目望去。 入眼之处。 先是丝丝缕缕的模糊碧光, 而未几息功夫,那碧光就渐次清晰起来,耀眼夺目,在不断飞旋流转! 很快,一架以森然白骨拼凑而成的飞车就轰然破云而出,其上站着二十六七个妖修,面目狰恶,以至是可止小儿夜啼。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