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周遭空气都灼得微微摇晃,同时又隐隐有霹雳声音响起,电芒乍现。 待得揭了鼎盖一看,只见里内唯是些颜色暗红的古怪石子,粒粒皆形态不同,长短不一,甚是奇异的模样。 陈珩细数一遍,见这小鼎中的石子,足是有二百整数,不禁满意颔首,心下一笑。 “这玩意……莫非是那雷泽石?” 遁界梭从陈珩袖中飘出,见得此幕,不禁将老眼一眯。 半晌之后,才迟疑问道。 “不错,正是雷泽石。” 陈珩闻言点了点头,道。 “居然真是雷泽石,好久未见这奇物了,如此看来,那个什么谢牟倒是门第不凡,家中长辈竟舍得花费心思,炼出这等宝贝来予他护身。” 遁界梭先是微有些讶然,旋即又忍不住摇头,感慨道: “只可惜如此杀伐利器,却是落得了个庸夫手中,到死都未使用出来……那谢牟舍不得身家,结果却连自己性命都陪了进去,似这般,倒也好笑。” “也幸亏他心性不坚,否则我怎能全取这二百整数的雷泽石?” 陈珩淡淡一笑。 如遁界梭所言。 这雷泽石实是一桩甚为厉害的杀伐利器。 需得先采三宫雷霆之精,再汲南方太阳赤炁,混合一处,封存进入鸡子铅中,再以阴阳两火煅烧七年,待得放出雷火之华光,高冲丈许时候,才方算是成就了。 这雷泽石为至阳至刚至物,若将之埋藏于地底,可使冬不落雪,夏不长草,不过十载,无论怎般的沃土都会化成赤土一片。 而一旦发出。 登时就要炸起无穷的雷霆烈火。 其威能足以摧山断岳、截江断流,甚是可怖可畏! 这三足小鼎中的雷泽石数目不小,若是一齐引爆,连金丹真人在不测之下,都要当即身死,化作灰灰! “这倒也有理,不过那谢牟纵是个狠性子,打出了这雷泽石,可有老夫在,也能将你挪移出去,定可护你无忧!” 遁界梭大笑言道,又转向陈珩,道: “不过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自然是要继续试剑,磨一磨剑锋!” 陈珩一笑,毫不犹豫道。 在他闭关时候,可是有不少世族中人欲寻出他的踪迹来,甚至还摸到了他的那口岩穴附近。 而以陈珩的耳力,即是隔着层层山腹,听清他们的交谈,也并不算什么难事。 对于此事的始终,虽不甚详尽,但也算有了个大概了解。 不管这些人是趋利而来。 或是被形势所逼,不得不为,有一番不忍言的辛酸苦衷。 但既然他们选了要与自己为敌。 陈珩也不会动什么慈悲心肠,万没有手软的道理! “我并非嗜杀的脾性,也本不欲多事,奈何却总有不愿长记性之人。 洞玄炼师我如今尚难奈何,至于那些紫府高功……” 陈珩叹了一声,轻轻一弹剑光,笑道: “若是他们要出手,我不吝费去一些气力,送他们先行上路!” 这语声虽略带些笑意,实则却藏着一番杀气腾腾,沛然有不可御之势,充塞于天地之间! 言罢。 陈珩转目看向遁界梭。 此老也立时会意,将法力稍稍一起。 随着蓝光一闪,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眨眼不见。 …… 乱云合沓,奇峰错列,众壑纵横。 而在环耸的岩壁之间,此时,正有一个貌美女修踩在一张丈许粉帕上,神色惊恐,仓皇向前逃遁。 在她身后数十丈,陈珩只是不紧不慢跟着。 像是在驱赶野兽一般,既不过分靠近,也不与那女修拉开太多距离。 偶见女修力疲气短时候,他还缓缓将遁光一止,待得女修慌乱调息一阵智后,才继续上前追赶。 这等猫捉老鼠般的行径,将女修惹得心头大恼,又恨又惧。 一张本是姣好可人的玉容都狠狠扭曲起来,青筋暴跳,如是幽冥厉鬼! 她知晓陈珩既然追赶至此,那谢牟和另一女修,必是已经凄惨丧命了。 而陈珩分明能轻易出剑斩了自己,却迟迟不动手,只是在吊着。 也无非是在学凡间猎人驱兽的行径。 让自己替他去寻那些世族同伴,为虎作伥…… 可偏偏知晓陈珩此举不怀好意,女修却也不敢停下,只能顺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