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斋心中只有弛,却何时张过?堂堂谢家子弟,竟如此贪爱男女小道,将来如何能够成大器!” “咦,族叔,错了错了,此言实乃大谬矣!” 谢晖斋面容正色,连连摆手,肃声道: “九一之术、补导之法,可非止是闺戏、秘戏、房中戏,也同是天下至道、中气真术、神明之事! 族叔你不通此道,才会有此言语,且容小侄细细为你道来。 譬如说八道交接和十已之征,这……” 在谢晖斋旁若无人般侃侃而谈时。 一旁谢棠粉面微红,眸中隐隐带着丝怒色。 最后还是谢羽实在听不过耳,暴喝一声,才猛得打断了谢晖斋的滔滔不绝。 “勿怒,勿怒,适才不过一戏耳,何苦大动肝火?” 谢晖斋咂咂嘴,虽颇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乖乖转了话头,道: “不过,叔父,我知晓你的用意,但欲对付那个陈珩,却未必是要谢家,未必是要我等亲自出手。” “你的意思是?” 谢羽看向他。 “在这下院之中,尤其是长赢院,同陈玉枢有仇怨的难道还少吗?只单说世族罢,吴氏、卫氏、司马氏或许还要添上个乔氏……” 谢晖斋懒洋洋掰着手指头,言道: “别忘了,陈义、陈养素这几个人是怎么没了的?便连那个陈蔚,他在争十大弟子的席位时,不也是那几家抢先出头,将陈蔚打落下来的么? 既然如此,我等又何苦去当那个马前卒,出头鸟?安安生生地看着,又怎不成了?” 这句话一出。 谢羽登时便皱起眉头来。 而谢棠亦微微侧目。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可是应元真君因杀他不成,反倒落了面皮,同为谢氏族人,我却不得不出手。” 场中一时寂了刹那。 片刻后。 谢羽才摇了摇头,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态势,倒懒得再多话。 “算了,尔等既心中有数便好,我便不多言语了,关于如何处置那个陈珩,我还尚要去问问监院的意思。” 言罢。 他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清烟直往北面而去。 “你……” 在谢羽离去后。 谢棠刚欲开口问询,便被谢晖斋摇首打断。 “如此下去,只怕我等皆是大祸不远矣!” 沉默片刻后。 他叹息道。 “大祸不远?只因那个陈珩?” 谢棠挑了挑黛眉,神情不屑:“道子君尧离死不远,上宗那对公输兄弟,之所以出手,纯是因为同应元真君的个人恩怨,而至于所谓的米景世之流,虽想要庇佑,却也只怕是有心无力,难道他还敢跟谢家翻脸? 我等是以堂皇大势来压他、杀他!一切皆在法度之中,又哪来什么祸患?你方才那话,实是蠢得过分了。” “就算不是这个陈珩,也必有后来者。” 谢晖斋先抬眸向四下瞥了一眼,才道。 “你的意思是?” “谢应元的恩怨,同你谢棠,同我谢晖斋,同那万千的谢家人,又到底有何干系?我能够享有今日之尊荣,乃是父祖辛苦打拼得来的,可同他首阳山谢应元并无半分干系,亦不曾沾他谢应元半分光彩!我只欲好好双修,凭什么要为他的恩怨,去打生打死?!” “……” 谢棠听得心头一惊。 谢晖斋此时的语声中,再无往日的慵懒随和,只藏着一股深深的恼恨和不甘,似是积怨已久! 她慌乱转头,见四下并无闲杂人等在此,才稍松了一口气,定下心来。 而这时。 谢晖斋已是转身就走,不顾谢棠的呼唤,连头也不回。 …… …… 另一处。 谢羽的遁光才方临近一处绿瓦金顶的宫观,便见一道烈焰自宫观外飞出,其势汹汹,如若天外流火! “这是……这好似是汜叶卫氏的火龙大遁?” 谢羽心头一动,猜中了烈焰中那人的身份,只是不待他出言呼唤,那烈焰便转瞬就掠破了重云,不见踪迹,遁速甚疾。 “这人是怎了?” 谢羽皱了皱眉,微有些疑惑。 等他将遁光落下,朝向宫观内走去时,却被宫观外的两个白鹤童子给一反常态的拦下了。 “上师容禀,监院今日宝体抱恙,恕不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