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剑术!” 越攸难掩震骇,暗自大叫道: “他分明是被玉枢以大神通重创过,那道神砂飞雪打出来的伤势,哪是轻易间可以弥合的?!尔后听说又亲自挺着伤躯杀了乔知节,不更是个雪上加霜之相?可,可……” “如此,这一剑可还能入眼?” 在越攸心中正兀自翻江倒海之际,耳畔却听有一道声音响起。 “巴蛇越攸,倒是许久未曾谋面了?见你居然还好端端活着,却平白叫人扫兴,天公何其宽宥?” “乔玉璧,你这该死匹夫勿要太过得意忘形了!” 越攸冷笑转目,喝道: “区区一个玉枢的手下败将,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迟早一日,你和你身后那碍事的中乙剑派,都有一灾要来!” “那依你来看,若是再对上陈玉枢。以我如今的剑术,能否赢得了他?” 脚步声徐徐响起。 就见一名约是三旬年纪,貌相俊美温文的道人缓缓踏步而来。 他气度渊雅,宏内游外,足性逍遥,叫人在敬畏之余,又不免心中生出些好感。 只唯有在那一双目中,潜藏着的那一道至深至厚,无物不可斩的凄厉杀意!令观者无不浑身一阵发寒,惧意陡生! “我想,应是敌不过罢。虽猜不到陈玉枢究竟存有什么谋算,但他的苦心所求,以至不惜于叛宗而出、困坐洞天,只怕也不仅是一个合道位置?” 也不待越攸开口。 乔玉璧便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 “除非修成‘一剑破万法’之境,否则我与他之间,实还是存了一段距离,不能够跨过。” 这一番中的声音平平淡淡,并不带有什么喜怒,如是波澜不兴。 听在越攸耳中,却犹若洪钟大吕般,将神魄都险些震得无法自持,几乎失守。 脸上表情在变化几番后。 他忽得将眉挑起,大笑了一声,伸手便指向陈珩。喝道: “乔玉璧,你知晓他是谁吗?就要救他?要救一个仇寇的血裔?这世间有爱屋及乌,便也自会有恶其余胥,连摘得仙业的众仙也亦大多如此! 你若救下来陈珩,怎对得起自己师妹?那美人倘使地下有灵,只怕也不会瞑目了!” 乔玉璧发出的那一剑,并非是杀人,而是救人。 陈珩一身气机,本就如即要焚尽的油膏,须臾将灭,只是用肉身吊住了一口气,才不至于倒毙当场。 纵是越攸不出手杀他,也是难活。 可那横绝碧空的一剑,非仅是斩杀了陈珩肉身中那仅剩不多的生机,同时将个中死意,也一并杀了个干干净净。 而后剑气存驻脑神,入括炁海,如是一尊圣胎嘘噏已成,可以去代替服气炼形故事,将养性命。 这便等若是硬生生给陈珩续上了一条性命来! 似此等剑术。 实已是臻至了鬼神莫测之境。 如若上天之灵宝—— 可回天关,转地轴,开坎离之门,使龙虎交汇,是谓妙中之妙者也! 陈珩一剑斩灭小纯阳雷的事,已足够令越攸为之惊异,心下凛然。.?? 而乔玉璧如今又偏生道行精益,修出了这般斩鬼神的剑术来! 倘使他对陈珩抱之以青目。 那才是个真正的麻烦,余毒不尽,后患无穷! 乔玉璧是密山乔氏的嫡系子弟,后又凭借剑道天资拜入了中乙剑派。 在修出纯阳道果,立下大道功后。 他难得以自己世家的出身,力排众议,获得了派中的实权。 若是有这样一个究极荣位的人做依仗—— 而今画地为牢的陈玉枢,只怕一时半会间,还真无法去对陈珩下手,鞭长莫及。 打虎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越攸自然是晓得的,也因而才会对其说出挑拨的言语来。 不求乔玉璧即刻动摇,只要在心内存了芥蒂,事过境迁,自然便能见得成效。 毕竟乔玉璧和他那位师妹干系,越攸作为主事者之一,也自然是深知内情…… 在越攸料想中,由不得乔玉璧不做动容! 可过得片刻。 乔玉璧面色依是平平,仿若事不关己。 这让越攸颇有股一拳打出,却是落到了空处的无力感。 他自暴自弃一摊手,调笑道: “你这贼匹夫,而今真是愈发的心冷如铁了,全无个人气,好生的无趣呵!不过,作为昔日的老友,我还有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