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老儿呢?只有小老儿这一辈子算是苦完了!从天外再流落到你们胥都天,这一辈子都是个他娘的劳碌命!” 遁界梭器灵嘿嘿一笑,眼珠子乱转,道: “可谁曾想,道友居然伤得这般重啊,以至于连洗练我的法力都不存了?好事!好事呵! 没想到小老儿在这大限将至时,还能享有难得的自由,不必像个提线木偶般,听从他人的号令! 这般好事!纵是给我一个天宫神女,也绝然不换!” 遁界梭这一脸仿是小人得志的做派,丝毫也不遮掩,直叫越攸看得目中喷火。 似遁界梭这等生灵,虽是无血无肉,不能够正统修行。 却因着真识诞出,亦是能吞吐天地虚空的灵机,转炼为法力,用来滋养自身的真识。 器灵的寿数往往要胜过修道人不知凡几,时常为世人所羡。 若无意外,不被抹去真识或打坏法器形体的话,甚至可以存活到海枯山崩。 但一饮一啄,皆是天数前定。 此类生灵倘使大限将至,却也并无什么延寿的法门。 不似修士,可以服食丹丸、灵药,来延续体内生机。 一旦寿数尽了,便只能是个身死魂消的下场。 传闻之中,那天外上师炼制遁界梭时,早在古老之前了。 这器灵能够平平安安,一路存活至今,又从茫茫宇宙虚空中辗转到胥都天内,已是实属不易。 这般景状下。 这世上似也并无什么再能诱他? 无怪像块滚刀肉般。 油盐不进! 越攸脸色一沉,双目凶光闪动。 他刚欲开口。 忽然身躯一沉,然后体内便传来了一声轻笑。 “何至于此?一番奔波辛劳,好不容易找到了我那灵秀子嗣,又怎可起了内讧,坏我的好事?” 这轻笑似是在越攸体内响起。 又仿如遍布四方、无处不在! 越攸一听,先是震愕,随后脸上便露出了狂喜之色。 而抱着双臂,正洋洋自得的遁界梭器灵则是亡魂大骇,仿是白日见了鬼一般。 他虽只是个器灵,不能正统修行,却好歹也是存活了古老年岁,见多识广。 这语气! 这笑声! 分明便是那个人! “彘……玉枢真君?” 遁界梭器灵大惊失色:“你不是已被困在先天魔宗的洞天了吗?怎还能够显世?不怕死的吗?!” 他的话语。 实则也是惊疑不定的越攸正想问出的。 他与陈玉枢相识了这些年岁,对于那天罚究竟是何等的恐怖,自也是心头知晓,一清二楚。 上一次为了探明君尧的真切实境,陈玉枢不惜以神意出巡洞天之外,已是付出了天大的代价。 非仅舍了一张劫仙老祖亲手炼制的度厄符诏。 连洞天内真身的道行,都被隐隐削去了一些。 顶上三花摇颤,道籍不稳—— 似这般的割肉出血。 若说是为了君尧的缘故,越攸多少还能理解些许。 毕竟那人曾是上届丹元大会的魁首,而今宇内元神的第一! 同陈象先一般。 君尧一日不死,陈玉枢一日便难以高枕安眠。 可而今。 为了一个连金丹都不是的陈珩。 似那般的偌大代价,他又要再施一次? “玉枢你究竟又用中天斗数算得了什么?竟还敢在洞天外显出念头!陈珩于你而言,莫非是下个君尧不成?等等……” 越攸惊愕之下,忽得灵光一现,又想起来了一个人名。 在君尧之前…… 陈玉枢也曾以神意出巡过洞天外,并将一名子嗣擒回了先天魔宗。 尔后几月。 在相劝无果后,便亲口吞食了她。 他想到这一遭,不禁叫道: “他莫非是另一个陈嫣?!” “同样是祟郁魔神的青目,他好似也得了那门祈祷奉圣的魔法,只是不知可曾过了六尘魔的试法?这一点,便是以我的中天斗数,也再推算不出了。” 陈玉枢叹气,轻声开口,他语气中带着无奈,一派仿是玩笑的口吻: “这些该死的孽畜,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全然不孝敬父母的吗?我只想安心合个道,然后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