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色,还自以为极是掩饰得当,叫旁人都看不出端倪来。 陈珩看破了宋如朴的内里心思,却也不点破,只微微沉吟,思索了起来。 毋庸置疑。 阴蚀红水这桩造化,他必是要去尝试一番的。 纵然被宋如朴说得再是凶险,也退缩不得! 莫说他现今只是个散修,对敌手段不足,和那些大派弟子存着差距。 高强的神通法门,自是多多益善! 而纵然是玄门大派中人,面对阴蚀红水这桩造化,亦是要眼热心动,不能自持! “有‘一真法界’在手,利用那‘现世一天,法界十日’的规则,我倒多少还是存着几分底气。哪怕有些凶险,却也顾不得了,修行路上,哪有一帆风顺的美事?” 陈珩目芒一涨,心头暗忖道。 仅只阴蚀红水就是一门大神通了,习得了这门真法,自身战力便不知能够提升多少倍,又有一个飞跃。 而若以后机缘足够,再寻得了罗闇黑水、往亡白水的法门,将三门子水合练出幽冥真水来。 那便无异于是多了一桩连真君都要眼热的大手段! 几是能够在同等境界之中纵横无敌了! 既然心念已定,陈珩便也再细细询问了几个繁枝细节,宋如朴听他这话里意思,显是决定了要去阅经。 一时间脸色大苦! 却也奈何不得,只能哭丧着张脸,干咳两声,一一来做解。 “放心,我还不至于拉你一起去陪葬,若真到了力有未逮之际,我会解了与你之间的法契。” 陈珩在听完之后,笑了一笑,对满脸木然的宋如朴开口。 而不得宋如朴从狂喜回过神来。 他便又继续语气平静问道: “你说自己曾同中乙剑派的高人交谈过几句,他还向你亲自出言相告了自己的来历? 那么不知这位高人来地渊之中,是想借这无边浊阴来修炼个什么神通?他又为何要削山成柱,特意留下阴蚀红水的修行之道来?” “……什么神通倒是不知,我与那位仙道前辈也不过萍水相逢罢了,侥天之幸,才与前辈搭上了几句话。若非小弟是个不用血食的景修,一身阴气纯正,没掺杂着什么血煞之气,说不得就被前辈给顺手杀灭了。” “不过……” 宋如朴犹豫刹那,还是开口道: “那位前辈好似是有要收徒的意思?纵然不是收徒,也是个好为人师的长者。” “哦?” 陈珩微微一怔,道: “此言何解?” “实不相瞒,在下曾认得一个景修,他也是不用血食的,名为楼伏!” 说得此处时。 宋如朴微微将脑袋一缩,好似在这鬼物身上吃过亏一般,闷声道: “楼伏虽是个鬼物,却也有一手精妙的好剑术,证得了‘十步一杀’的境界,因此缘故,他常常被中乙剑派的那位前辈召进洞府之中听讲,听说他如今已是剑道第二境了,叫什么——” “剑道第二境,剑意化形。” 陈珩沉声开口。 “对!对!正是剑意化形!” 宋如朴叹了口气:“如今那小子可是趾高气昂非常,目中无鬼!哪怕是道左相逢,见着小弟这个昔日的老前辈,也是没一句问候话,浑然不像话!” “而不仅是楼伏,周遭地界,但凡是有些剑道天赋的景修,都曾在前辈座下听讲过剑法,只可惜小弟对于剑道却是一窍不通,倒是从未有幸恭听前辈言出的大道玄理了……” 宋如朴一摊手: “如此一观,中乙剑派的那位前辈岂不是有要收徒的意思吗?至于阴蚀血水,想必也是试炼的另一环了。” 他在顿了一顿后,又补充道。 “不过据小弟所见,却是还从未有生灵能过得阅经这一步,得见那门阴蚀血水……” 听讲…… 收徒? “只怕并不是收徒。” 陈珩思索片刻后,心下缓缓摇了摇头。 宋如朴终究是出身于地渊之中的鬼物,虽有些见识,眼界却也是局限在一隅了。 莫说中乙剑派的收徒最是严苛不过,十六前悟不得“十步一杀”这个剑道第一境,绝然入门不得。 且整个八派六宗,无论玄宗还是魔门,大抵俱是排斥妖鬼异类入道的,只有寥寥几个,才不遵循此则。 但中乙剑派却非此类。 这方玄门自立派最初,从上至下,便尽是人修,绝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