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镧眉头一皱。 看向那名士兵,问道:“既然是京城来的密信,为何不交给陛下,而是交给我?” 士兵道:“说……是永安侯府,您妹妹送来的家书,然后,然后……” 接下来的话对方没讲完。 但谢琛镧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那就是妹妹想与自己说点什么,但是怕被外人知道。 所以出了点银子,让人将家书秘密送到自己手里,这才以密信的形式到达。 他接过之后。 开口问道:“有多少人知道这封信的事?” 士兵道:“没人知晓,若是平日里恐不好说,但是近日众人都忙着比试的事情。 诸多将军们还需要时而不时地巡查,以免敌国在玩什么花样。 是以这种小事,的确是没什么人注意。” 谢琛镧听完了之后,也给了士兵一锭银子,道:“知道了,那此事你也不要再对旁人提起。” 士兵喜笑颜开:“多谢将军。” 只是不把人家妹妹送信的家事到处说,就能得到一锭银子,这种对人对己都有好处的事,自己何乐而不为? 谢琛镧摆了摆手,对方就暂且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谢琛镧拆开了家书,心里颇为奇怪,妹妹给 自己写信就写信,还整这么神秘做什么? 接着,几行字就印入了眼帘:“兄长,见字如面。 你大抵不知,短短数日,妹妹失去郡主之位。 祖母和母亲,也都死于非命。 此皆为顾云笑所害。 她贵为皇后,要对我们下手,岂是我们区区一个永安侯府能对抗的? 太后姑母也不再管我们的死活。 父亲恐你得知此事,在边关魂不守舍,以至于出了岔子,让顾云笑又找到对付我们永安侯府,将我们斩尽杀绝的契机。 是以一直费尽心机隐瞒此事,不准人传到边关。 可你是家中嫡长子,祖母和母亲故去的事,妹妹不能不同你说。 你已来不及回来为母亲奔丧,但总不能连母亲的死讯都不知晓。 说起来,一切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喜欢表哥,顾云笑也不会视我为肉中钉、眼中刺。 更不会害了祖母和母亲性命。 哥哥,望你找到机会,为祖母,为母亲报仇。 若找不到,也保护好自己,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总有一日,血刃仇人。 娉婷字。” 谢琛镧看完了之后,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为什么娉婷在信件里面,说的每一个字 ,自己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自己却是半点都看不懂? 什么叫做祖母和母亲已经死了? 这消息自己为何半点都没听闻?当真是父亲封锁的太好了? 娉婷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在与自己开玩笑? 可…… 他也不是不知道娉婷的个性,平日里虽然是骄纵跋扈了一些,可绝对不至于为了与自己开这个玩笑,如此诅咒母亲与祖母。 所以…… 祖母和母亲是真的死了,而且都是皇后的手笔? 这些字迹,他也仔细地检视过了。 的确就是妹妹的字迹。 就在这会儿,黄副将远远地看见了他,也不知道他一脸震惊,站在那里发什么呆。 于是喊了一声:“谢将军,你在那儿干什么呢? 比试就快要开始了啊! 你还不去会场吗?” 谢琛镧闻言,立刻把手中的信件,收入了袖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色。 看着黄副将道:“没什么,就是手下的兵说想家里人了,但是也不认识几个字,写了一封家书叫我看看,可写错了什么字。” 黄副将听完了,也不疑有他。 还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开口道:“谢将军真是爱护手下的弟兄,他们有你这 样的老大,那都不是祖坟冒青烟,那是祖坟炸了!” 谢琛镧笑了笑,道:“他们既然叫我一声将军,我多为他们想,自也是应当的。” 黄副将:“对了,你可知道……” 说到这里,黄副将忽然顿住了。 他是听家里人给自己写家书的时候,提了一嘴永安侯府频频出事的事情。 眼下看见谢琛镧说旁人的家书,他自然也想起来这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