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宝珠怕节外生枝。 她亲自带着樊嬷嬷去赌坊把她的孙子赎回来,并准备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离京城远远的,再也别回来了。 只要樊嬷嬷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何事,就算其孙子死在赌鬼手里,也不会知晓。 其实她也恨不得樊嬷嬷死了就好,这样一来,除了侯府的亲生父母,就无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了。 可樊嬷嬷毕竟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下不去手,而且她虽然经常打骂奴婢,但是杀人的事情,她还从未做过,也不敢。 很快两人就到了一个地下赌坊。 听说是要赎人,赌坊的人把樊嬷嬷的孙子给带了出来,让她们看,人还活着。 只是活着是活着,人却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樊嬷嬷心疼得要死,怒骂这些人没良心。 “你们要钱,我们给你们钱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打人?” 赌场的人冷笑道:“这孙子不老实,在赌桌上出老千,你说该不该打?少废话,有钱就拿来,没钱咱回头就把这孙子的手送一只过去。” 说着,就挥动了手上的刀。 樊嬷嬷见状,连声道:“给钱,我们给钱!” 她催傅宝珠:“小姐,快掏钱啊!” 傅宝珠心疼的把银票掏出来,递给樊嬷嬷,低声道:“嬷嬷,你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了,再有下次,连给你孙子收尸的钱都不会有。”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樊嬷嬷一心只想着可怜的宝贝孙子,傅宝珠这边当然只能先糊弄过去。 一拿到银子,她就连忙给赌坊的人送了上去。 “几位爷,可以放了我孙子了吧?” 赌坊的人数了数银票,满意点头,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把樊嬷嬷的孙子给丢了出来。 对方疼得嗷嗷大叫,樊嬷嬷那叫一个心疼,又是吹又是揉的。 没想到这孙子龇牙咧嘴之后,居然注意到了傅宝珠,眼冒淫光道:“奶奶,这就是将军府的四小姐啊?长得好美啊!” “放肆!再这样看本小姐,挖了你的眼!” 傅宝珠嫌恶说道。 樊嬷嬷有点不高兴,不过是看几眼,又不会掉一块肉。更何况,她孙子都这样了,还能把小姐怎么着不成? 说到底,小姐就是瞧不上她孙子的身份。 “行了,樊嬷嬷,我们出来得已经够久了,你找个人送他回去,我们先回府,免得被父兄他们发现。” 傅宝珠不耐烦的说道。 “那怎么行,他都这样了,老奴怎么放心让别人送他回去。再说了,院子都被人抢走了,他们没有落脚之地!” 刚才傅宝珠给的银子,是减去那个小院子的钱,所以不到八千两。 樊嬷嬷的意思,是让傅宝珠将剩下的银子给她,再去买个院子住。 傅宝珠沉声道:“樊嬷嬷,我帮你还这么多银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想要银子也可以,只要你让他们离开京城,走得远远的,我手上这些银子,都能给他们!” 她手上,还有五百两银票。 够一户普通人生活大半辈子的了。 在别的小地方买个院子,几十两就能买到。 但樊嬷嬷是人精,哪里不明白傅宝珠的打算,五百两,就想让她祖孙分离,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京城确实不能再呆了,她孙子赌瘾太大,再这样下去,金山银山也能输得完。 要知道,以前输都是几百两的输,这次居然输了八千两,把她都吓坏了。 “小姐,老奴知道您是为老奴着想,只是,他们从小在京城,都习惯了,换个地方,怕是不适应啊。” 傅宝珠眉头一皱:“樊嬷嬷,你是嫌钱少?还是想要威胁我?” 两人没有发现,此刻傅将军父子四人,正站在巷子的拐角处,将这些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威胁? 为什么宝珠会提到“威胁”二字,她能有什么把柄在樊嬷嬷手里? 她一个闺阁小姐,能有什么把柄? 那樊嬷嬷赶紧摇头摆手:“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奴把小姐当亲人看待,怎会威胁小姐?老奴只是舍不得他们罢了。” 傅宝珠神色微微缓和,她将手上的玉镯取下来。 “这五百两和玉镯你给他们,我要他们永远不要踏入京城,你们也只能三个月一次书信联系。话说在前头,下次他要再赌博输钱,本小姐替赌坊的人砍断他的手!” 樊嬷嬷看了眼玉镯,这玉镯的成色,在小姐所有的玉镯中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