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岁女孩…… 十年前,秋…… 辛无眸色幽深,他挑火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攥紧炉钩。 裴念注意到他的停顿以及明显的情绪变化,抬眸看了他一眼。 普布又干了一杯酒,双颊通红,“可是在第三天,我非闹着吃糖,铺下没有,我父亲去给我买……” 他眼圈通红,把头埋进臂弯,声音闷闷的,“摔死了。” 辛无看向裴念。 二人对视,他眼底情绪翻涌。 有探究,有期盼。 她若无其事挪开视线,拍了拍普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人各有命。 显然普布的父亲是个好人,所以得了那样的机缘,有机会逃过一劫。 可是也正因为他良善,是一位合格的父亲,所以他不会忍心拒绝自己的儿子。 最后才没逃过那一劫。 这就是因果。 也是一个闭环。 辛无看着裴念平静无波的眸。 情绪从始至终没有一丝变化。 知道她是真的没有丝毫印象,否则绝不会是这种反应。 他收回视线,安抚普布,“你父亲不会怪你,他只会担心,会遗憾你那天没有吃上那颗糖。” 普布父亲去世以后,没有人骑摩托车送他,从前十几分钟的学校,走一个多小时才到。 那些孩子总喊他扫把星,导致他越来越自闭,暴躁。 逼不得已早早辍学。 更没有什么朋友去说这些话。 所以他越说越多,越说越喝。 好在他们生活在极寒地区的人,酒量都特别好。 辛无就不行了。 这些年一直绷着一根弦,不断的强大自己,根本不敢放松一秒。 更别提坐在这里跟别人谈心喝酒了。 他几杯酒下肚,凤眸染上雾气,眼尾殷红。 普布打个了酒嗝,站起身说道:“我去方便,你们,等我。” 裴念始终静静的坐着,她在等,深夜的人总会卸下防备。 但她不知道,眼前的少年,从未对她有过一丝防备。 从始至终,只要她想知道的,他不会不说。 普布掀开棉布帘,冷风随着他出去一股脑的灌进来。 炉子里的火苗被风吹的晃动,印的少年的眸灿若生辉。 他没醉,但是他现在不想那么清醒。 二人默契的谁都没开口,半晌也没见普布回来。 裴念知道普布大概醉了,这是把他们给忘了。 就在她要起身道别的时候,辛无的声音突的响起,“你知道普布说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吗?” 裴念坐在那里没应。 她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了。 也许会跟他的目的有关。 “她叫念念,裴念。”辛无抬起头,直视裴念,一字一句道。 念念? 他呓语中的那个? 她居然也会看人面相,知祸福晓生死吗? “她在十年前来到这里找人,进了死亡谷,再也没出来过,我和她的家人找了她十年,日思夜想。” 死亡谷? 真巧啊。 她就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她没有记忆,只知道自己诞生在那里。 “我知道她不属于这里,她也许是离开了,但是我十年来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来死亡谷前等她,希望有一天她会回来。” 辛无定定的盯着裴念,“你和她很像。” 他说了这么多,只想她给他一丝回应。 哪怕有一丝情绪起伏也好。 可是她还是那么陌生,疏离,带着防备的探究着他。 “所以这就是你处心积虑接近我的原因?” “对。” 裴念看着他,在想这些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觉得如果他说的那个裴念就是她的话,她至少该有一点感觉。 可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也许他就是想找个替代品呢? 裴念笑了笑,“故事很合理,也很好听。但是我想跟你说,我不是什么念念,我是桑吉,生在内蒙,长在内蒙,是普布未来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