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如白昼的宴会厅瞬间陷入黑暗。 “啪”的一声,一道聚光灯照在二楼,那里站着个黑袍男人,他带着面纱和手套,捂得严严实实。 男人带着手套的手掌很大,拍手声厚重沉闷。 他带着变声器,“很好,裴小小姐果真聪慧,说出的话尽是大道理。” 裴念看向那人,正是当初绑架裴玹辞的人。 裴玹辞没见过他,但是听出他的声音,双手按在手术刀上,蓄势待发。 裴家所有人都警惕地看着他。 宛宛看见他们紧张的状态,有些不明所以,她将肩上长发抚开,小声问裴念,“为什么氛围不太对,这人不是裴家请来给你表演节目的?” 裴念跟她说了她昏睡时候发生的事,宛宛勾人眼冷光闪过,向那人看去。 裴玹辞冷哼,“胆子不小,我裴家你都敢闯。” “为什么不敢,不过,今天过后,不知道裴家还能不能存在。” 他嚣张笃定的语气,让裴念皱了皱眉。 果然,他背后涌出庞大的黑气。 宛宛惊道:“又是邪灵?” 裴念黑眸眯起,高声怒斥:“你居然和它契约,你不要命了?” “命?当你的命低贱入尘埃,没有人把你当个人的时候,命有什么用?”男人扯 “果然是你,裴聿。” 裴家旁支不多,这个身量的男人更少,结合他对裴家的恨,裴念早就猜到想致裴家人于死地的是他。 裴老夫人撑着龙头拐杖,颤巍上前,“阿聿,你这是做什么?” “祖母,看到我这样站在您面前,期不期待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阿聿,祖母知道你身世可怜,但是万不能做傻事啊。” 裴聿眼睑下猩红一片,病态的白配上他殷红的唇角勾起,“什么算傻事,帮祖母送葬算不算?” 裴志书怒道:“你说什么?放肆小辈,赶紧下来!” “下来?对了,你看不到我身后可爱的小东西,不如问问你的好外孙女,我带着什么礼物来祝贺。” 所有人疑问地看向裴念,她奶音森冷,“他以灵魂献祭邪灵,可以得到邪灵的本事,我神瞳未恢复,那东西没现身,我也不知道他所献祭的邪灵是什么。”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宛宛,“能看清吗?” 宛宛摇了摇头,道:“我也不行。” 她们二人同时眉头紧锁,连宛宛都看不清,说明邪灵本体比宛宛还厉害。 话落,在场的宾客无不恐惧退后。 他们全都跑向紧闭的门边,用力的推门。 “没用的,都回来。” 裴聿淡淡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朵,刚刚还疯狂拍门的人,全部听话的往回走。 他们眼底尽是惊恐,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手脚。 裴念心底一个咯噔,他的邪灵不会是…… “阿聿,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老夫人痛心疾首地敲击着龙头拐杖,问道。 裴聿垂下眼皮,一双幽瞳看不清神色,“祖母,您对我最好,只有您让我进族谱,认我是裴家人,这我都知道。” 裴老夫人神情稍放松,随后听见他恶魔般的话,“但是,您也不是唯一对我好,您还给裴枫煮汤圆,给裴欣扎辫子。就在他们刚刚骂完我野种的时候。” 说着,他眼底癫狂立现,因为激动眸染上红光,“您看,我想您还是死了比较老实,到时候我把您的心分成三瓣,三房一人一瓣,这样就不偏不向,您看好不好?” 他摘掉带着的手套,露出的手竟然没有一点皮肉,只剩森森白骨。 抬手轻轻一点,扶着老太太的女管家脖子“嘎嘣”一声,对折倒地。 二房儿媳妇正对上女管家睁大的双眼,哭嚎着搂着裴枫和裴欣往后跑。 所有人全部惊恐后退,离裴家人远远的。 裴老夫人哪里见过这阵仗,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裴志文离得最近,连忙把人扶住,质问道:“那个瓷瓶也是你的手笔?” “是呢,可惜没看到祖母被吃掉的场景,都怪你啊,念念。” 他带着宠溺叫她,裴念从尾骨窜到脑皮一阵冷意,她手捏着符篆,冷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是说了吗?杀光裴家人。”说着,他好像玩兴大起,专挑裴家人旁边的人下手,好几个人脖子扭转双目圆睁倒在地上。 “当然,不包括你。本来想吃了你的金魂,得以修炼邪术。不过现在不用了,我有了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