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瞬间失去重心向下沉去,反应迅速的抓住铁索。 裴念不可思议的看着宋知韵一只手抓着铁索,一只手抱着她。 这是一个豪门贵妇该有的臂力? 裴玹意拉住宛宛,林无恙拉住裴昭之。 他们再一次挂在壁边,脚下是湍急的河流,这么高掉下去,就算是河也得摔个七荤八素。 暗自咒骂着倒霉,早不断晚不断,偏偏这时候断。 紧接着耳边响起的割索声,说明这根本不是意外。 “上头什么人?指使你们的人给你们多少钱,我裴家十倍!” 回应裴昭之的只有萧索寒风,以及那催命的“嘎吱”声。 片刻,铁索晃动,他们知道这事没缓,在黑夜里无声的对视后,松手向下跳去。 裴念再有意识的时候,天边灰蒙蒙,隐隐有露白的趋势。 她浑身湿透爬到岸边,泡了半宿身子止不住的抖。 废了好几张驱水符才将衣服烘干,巡视一圈,周围没有任何人,不知道他们都被冲去了哪里,是否有危险,有没有遇到那伙人。 她只好选择一个方向埋头向前。 好在她不怕黑不怕鬼,反而怕遇到那群图谋不轨的人。 穿过一片林子,耳边传来拳脚碰撞,刀刺穿肉的声音。 她警惕的躲远,观前方情况。 只见身穿旗袍的宋知韵,浑身湿透,低盘的发髻随着她的大动作散乱垂下。 她一袭素净的旗袍染红,不知道被溅了多少敌人的血。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尸体。 她背脊绷直,惨白的手紧紧攥着匕首,额间不知是汗是水亦或是血粘着她的发丝。 漆黑的眸狠戾的盯着剩下的五个黑衣杀手。 他们各个训练有素,与她惶恐多让。 此时她已经杀疯了,眸底尽是嗜血后的快意,疯魔大笑:“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困兽?” 几人正欲进攻的姿势一顿,他们那句“你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齐齐被身形如电的宋知韵抹了脖子。 她低着头看着倒在她脚下那个人喷血的脖颈,久久矗立。 裴念看不见她的情绪,却被她刚刚的狠戾嗜血给惊住了。 如果不是看不清命格这一点,她真的怀疑眼前的宋知韵是别人。 裴念不知道该不该走出去,却猛然对上宋知韵回首的眸。 那眼眸中哪有一点刚刚的狠戾嗜血,尽是温柔的看着她。 宋知韵的喉咙沙哑,发出一阵幽怖的低笑声,在寂静的林中尤为诡异。 裴念看着她向自己伸过来的手,沉默走过去。 宋知韵染血的睫毛轻颤,黑如沉潭眸闪过一丝轻柔,她低喃:“念念别怕,外婆不是坏人,外婆也不想这样的,外婆会保护好你,过来让外婆抱,好不好?” 这乞怜的话,哪里像刚刚嗜血的女杀手能说出来的? 裴念最擅观人面,知人心。 她被发现身份的小心翼翼裴念看在眼里,哪里会怕? 裴念不再枯黄的小脸被初朦的光映的白皙透亮,微微向上而行的眉毛下,那双圆溜溜的黑眸显得更加俏皮灵动。 她抿着唇,不发一言的越过十几具尸体,在宋知韵身前站定。 不等宋知韵反应,先抱住她,“外婆不怕,念念来了。” 只这一句,宋知韵惶恐不安的眸底染上红,哽咽的说不出话。 她的念念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念念。 从她说出打生桩那一刻,她就知道念念不是一般的孩子。 宋知韵蹲下身子,伸手环住裴念,将头埋在她肩上,闷声道:“念念,外婆好怕,我以为你被他们杀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外婆不想让你看见可怕的我,我只想让你体会世间的温柔和爱。” 裴念抬起白嫩的小手帮她顺背,“外婆,无论你对别人做了什么,也不管你是怎样的人,只要你爱护,疼惜念念,那你在念念这里就是最好的外婆。” 她顿了顿,眼睛弯弯笑着继续道:“别人眼里的你和我无关呀,外婆。” 看到她眼底的震惊,裴念不再隐瞒,低声道:“我不是她。” “谁?” “您的外孙女,奶豆。”裴念从她怀里退出,正视她一字一句继续道:“我不想占了她的身子,心安理得的受您的爱。” “我是数万年前的人,身死魂魄来到这里,醒来就成为了奶豆。” “她呢?”宋知只平静的追问道。 “被她的养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