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之下一盏香碗,屋子正中放着玉棺。 那画像上的人一身青色纱衣,以赤黑点缀,长发束起,眉眼如画,巧笑嫣然,正是祝宛宛。 可是细看之下,裴念眉头拧在一起,不对,祝宛宛的眉宇间终日恹恹,不像画上之人恣意明媚。 画上人更像是她认识的那个宛宛。 怎么回事,地上是祝宛宛的魂,地下玉棺难道是…宛宛? 她脑海中什么思绪一闪而过,上前将棺材推开。 瞳孔猛缩。 果然是宛宛… 她躺在棺材里就像睡着了一样,脸色都是红润的,可胸前明显没有呼吸起伏。 裴念眉头紧皱,怪不得祝宛宛恢复记忆神情不对,原来是她想错了方向。 五阴齐聚真的不为镇邪,是为复生啊! 又是谁要复生宛宛。 她和宛宛分开的几百年,她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死。 带着疑问,裴念垫着脚扒着棺材想摸一摸她的脸。 手还没碰到,迎面打来一道杀气十足的仙力。 裴念拉着裴昭之躲开,黑眸冷清的向游廊看去。 那处阴暗下直立着一个人,看不清男女。 裴念冷喝:“什么人?” 那人不回应,见一招不成,又打出一招。 裴念抬手还击,本以为灵力恢复可以横着走,没想到这就碰到对手了。 她招架着那个人的攻击,嘱咐道:“我对付他,你看准时机把她带走。” 裴玹辞知道这种境界的对决他帮不上,只点了点头,退在一边不给她增加负担。 裴念边打边往前上,不一会就从偏屋退了出来,她顺手把门带上,向那人攻去。 那人看不到屋里,出招更狠更诀,好像急了。 劈头而来的白光,裴念快速捏诀抵挡。 红白相碰,“轰”的一声炸开,头顶的石灰簌簌掉落。 那人不再隐在暗处,飞身而起,他身形极瘦,手花翻飞,漏出的手腕病态的白,光阵在他身后凝聚。 裴念看着那阵形成,眸色越来越冷,厉声喝道:“灭魂阵,那天引我出去的九头蛇是你的人!” 微弱的光打在他银制面具上,连眼睛处都只有细细的一条缝,根本看不见他长什么样。 可是裴念却感受到他浓郁的恨。 浑厚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没想到你金魂不灭,灭魂阵只能伤你,不能杀你。” 他语气带着嘲弄继续道:“怎么,那些的愤怒村民也没能杀了你?” 怪不得她不死却无意识的火烧九沟村,原来是他想借村民的手杀她。 纵然刁民如他们,但是也有很多无辜的人死于那场大火,甚至还有刚出生的婴儿。 这无端的罪孽… 裴念越想越气,双手捏出一道斩杀诀,“阴险小人,给姑奶奶死!” 双光碰撞,地动山摇。 她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一道斩杀诀灵力枯竭,飞身上前的男人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冷声道:“手下败将死了也不安分,又生在这个世界坏吾好事。” “稷山…鬼王?”裴念艰难开口。 男人不置可否,没承认也没否定。 “你怎…会有…仙气护体,你吃了…猰貐…占它府邸?” “这就不是你需要知道的,杀你两次,再坏吾的好事,就是第三次。”话落,他眼色一厉手下用力。 一道红影闪过,他被鬼气打的连连后退。 裴念从他手中滑落,被宛宛接住。 对上她舒展的眉眼以及眼底的阴郁,裴念知道,她们二人重合了。 男人看着宛宛,声音颤抖:“宛宛,你…回来了?” 宛宛抱着裴念,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猰貐,你到底是不肯放过我?” 裴念看向他,原来他是神兽猰貐,根本不是稷山鬼王,可为什么又说她手下败将,还知道她重生的事。 猰貐一步三停的向宛宛走来,想上前又怕她逃避,声音放轻,哄道:“你不是生气吾害死天界那个小霸王,现在她就在你怀里,可不可以原谅吾,不气了,好不好?” 语气中满是祈求。 可宛宛看着他的眸中,没有一丝曾经的爱恋之意,只有疏离,厌恶。 “你以为我们之间只隔了裴念?” “不然呢,你当时知道她死了,发了疯要给她报仇,知道是被吾算计,更是理都不愿意理我,后来更是因为了那些低贱生命…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