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峰派出去的禁卫军都回来了。 “收泔水的甘老实被人打晕在家里,今日根本就没来收泔水。” “厨房的婆子交代了,有人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放一个人进去送柴。 她想着反正厨房都要烧柴的,就痛快放了人进去,后来知道出事了,心中害怕,又悄悄将人放走了。” 沈初听完后,闭着眼思索起来。 很明显婆子放进去的送柴人就是给张侍郎下毒的人。 张侍郎说那个人是觉明。 但蒋知府说觉明早上却在牢里咬舌自尽了。 事关自己的性命,张侍郎不可能说谎。 蒋知府也不可能说谎,因为觉明的死亡时辰一验尸就能推断出来。 两个人都没说谎的前提下,张侍郎看到的“觉明”又是谁? 张侍郎昏迷之前,指着自己的脸,眨眼又闭眼,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凶手伪装成收泔水的男人显然是想来进一步害死张侍郎。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张侍郎在驿馆的呢? 片刻后,她倏然睁开眼睛,吩咐于峰。 “把那个婆子叫过来,我有话问她。” 于峰连忙道:“就在外面等着呢,担心您会问话,所以将人带了过来。” 婆子被带了进来,进门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大人,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个天杀的要害侍郎大人啊,要是知道,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将人放走啊。 求大人饶了奴婢性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初蹙眉,“闭嘴,再哭一声立刻把你拖出去打板子。” 婆子的哭声戛然而止,用袖子抹了把鼻涕,看向上首坐着的沈初。 沈初见她神色愣愣的,却没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问道:“你仔细说说那个送柴人的长相。 说得越仔细越好,若是对破案有帮助,我便替你向大人求情不打你板子。” 婆子见问话的是个怀孕的妇人,不是令她害怕的大官,顿时放松了许多。 又一听可以为她求情,顿时脸色一喜,用手擤了一下鼻涕,往后甩了两下,然后在鞋子边上噌了下手。 “夫人说话可得算话,我就好好想啊,那个天杀的差不多四十多岁。 长得挺白的,眉毛挺浓的,厚嘴唇......” 沈初打断他,“眉毛有多浓?形状像什么?” “哎呀,这奴婢说不上来,反正就像是烧火棍在地上画出的黑印似的。” 身后的于峰脸上垂下三条黑线。 这什么形容。 沈初也觉得头疼,闭眼想了想,提笔在图纸上画了起来。 很快,纸上就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头像。 她将画像拿给婆子看,“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婆子仔细看了看,一拍大腿。 “就是他,就是这个天杀的。他的耳垂很大,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他。” 沈初让人将婆子带了下去。 于峰好奇地探头望了望桌上的画像。 画像上的男人眉毛浓黑,眼睛细长,鼻直口阔,嘴唇较厚,耳垂十分饱满。 于峰又挠头了。 “夫人怎么会知道凶手的长相?” 沈初道:“这是今天我在驿馆门口撞到的人,那个以甘老实的名义进来收泔水的男人。” “是他?原来凶手长这样啊。” 沈初抬头看过来,“你认识这个人?” 于峰盯着画像看了许久。 “看着眉眼之间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忍不住又抓了抓头。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沈初道:“别急,你慢慢想想看,想到了再告诉我。” ------ 到了傍晚,凌策才回来。 进门先问张侍郎的情况。 韩枫:“情况暂时稳定下来,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沈初倒了杯茶递过去。 “不是验尸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凌策咕噜噜连着喝了四五杯茶,瘫坐在椅子上做挺尸状。 “别提了,这御史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