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两天,他身上的伤养好了吗? 这么多灯笼中,裴渊一眼就看到了那只画着狐狸的灯笼。 灯笼上的狐狸眉眼弯弯,看起来憨态可掬,但眼神却又闪烁着一丝狡黠灵动。 倒有几分像沈初眼珠子滴溜溜转的模样。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摘下了灯笼,却看到灯笼后还有一只顿在空中的手。 他眉头微挑,看到对面站着的人。 杏黄色宽袖折花缠枝长裙,腹部微拢,头上带着帷帽,帽子上的轻纱垂到腰间。 虽然看不清帷帽下的面容,但他还是认出来是前两日在镇上救他的那位妇人。 “是你?这么巧啊,夫人也来寺里祈福?” 沈初拢在袖子里的手攥了攥,微微福身,可以夹着嗓子道: “嗯,公子的伤可养好了?” 裴渊点头,“已经没有大碍了,多谢夫人相救之恩。 还请夫人留下住址,我亲自上门道谢。” 沈初怕他发现端倪,不敢与他多说话,便随口说了个地址。 裴渊记下,将狐狸灯笼递了过来。 “夫人刚才可是要摘下这盏灯细看?” 沈初福身谢过,伸手去接灯笼。 她的手还没碰到灯笼,忽然敏锐地朝对面的角楼上看去。 角楼上寒光一闪。 沈初不由瞳孔微缩,惊呼道:“小心。” 一支羽箭朝着裴渊后心直直射过来。 眼看着箭就要射中裴渊后心,她紧张得差点跳起来。 这个时候裴渊倏然一个利落的后空翻,竟然在空中握住了那支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把箭掷了出去。 角楼上射箭的黑衣人身影一晃,羽箭擦着他的手臂飞过。 裴渊脚尖一点,迅速朝着角楼掠去。 沈初抬腿就要追上去,却被红袖一把扯住了胳膊。 “姑娘小心脚下。” 原来裴渊刚才躲避射过来的箭时,将狐狸花灯掉落在地上。 花灯倒地,等个灯笼便被烧着了。 火苗一下子窜起来,若不是红袖拉住她,她很可能一脚就要踩在灯笼上了。 沈初扫了灯笼一眼,突然鼻翼微动,目光又转了回去。 灯笼已经烧着了大半,泛起了一缕黑烟,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味。 就像是肉被烧焦的那种味道一般,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想到什么,不由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