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已经拿到了手的口供,骑上神骏的宝马,风驰电掣的赶往了畅春园。 听说玉柱又回来了,老皇帝心里就有些奇怪了。 谁料,玉柱一进门,就哭了。 “老爷子,他们,他们太欺负人了,我不干了……”玉柱哽噎着,抱紧了老皇帝的一条腿,就不肯撒手了。 望着玉柱年轻的脸庞,康熙忽然意识到,他还是个未及而立的孩子! 无论康熙怎么问,玉柱一个劲的哭。 老皇帝五心烦躁的被惹毛了,怒道:“究竟出了何事?” 玉柱还是不肯说。 直到,老皇帝亲手拿帕子,替他擦干净了眼角,玉柱这才把事情完整的奏报给了老皇帝。 康熙,已经当了五十几年的皇帝了。 看着玉柱异常委屈的样子,老皇帝啥不明白? 只要把玉柱赶下台了,京城里的兵权,就有机可趁了呀! “瞧你这么点小出息,朕还没死呢!”康熙轻描澹写的这么一说。 一旁的魏珠,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他的心跳,急剧加速,浑身上下的血液,全往脑袋上勐冲。 “魏珠,去看看梁九功,病好了么?”康熙吩咐了之后,魏珠明明应该狂喜,然而,却是浑身发冷,一片透心凉。 梁九功根本没病,万岁爷却说他病了。显然,不是身体有病,而是脑子有病。 在皇帝的驾前,脑子有病的御前大总管,唉,是该好好的治治脑袋了! “叫赵昌来见朕。” “传老五来。” 康熙发下了一连串的旨意,整个畅春园,就像一部开足了马力的机器一般,凶狠的运转了起来。 顺天府尹王懿,确实没在衙门里,而是在老九的府上。 老九瞥了眼王懿怀里的两个小美人,不由微微一笑。 实际上,王懿并不想得罪了玉柱。 只是,他是老十母族旗下的包衣,不听话,不行啊! 这王懿别的都好,就是没儿子,比较好色。 老九便投其所好的收集了两个,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大屁股的小美人。 古人,一贯以为,臀大,好生养。 这个时代,达官贵人们,但凡有点本事,就会拼命的折腾着,一定要生个儿子出来。 即使是傻子都知道,嗣子或是侄儿,都是靠不住的。 老九放下手里的茶盏,史无前例的拱手道:“子文老哥,一切就都拜托了。” 王懿已经上了贼船,再也下不得了,只得乖乖的就范。 没办法,王懿出身太低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 得罪了玉柱,只是有后患而已。 让莽汉老十心里不痛快了,马上就要倒霉。 这年头,老十家的旗主若想折腾包衣,可谓是易如反掌。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再说了,老九有的是银子,一次性给王懿塞了三万两。 这种种汇合到了一起,王懿终于答应,从林燕儿的舅舅那里下手了。 林燕儿的舅舅张胜,在宛平县里,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商人,正好合适下手。 老九也没敢冲着秀云和曹春的娘家下手,张胜是个没有地位的商人,这就不同了。 为了掩人耳目,王懿也没敢在老九的贝子府上多待,他喝了半盏茶,便起身告辞了。 出于笼络之意,老九亲自送王懿出门。 在大门口,老九假腥腥的说:“子文兄,请恕我不远送了。” 王懿赶紧拱手道:“九爷您太客气了,门下感激不尽。” 眼看着王懿即将登轿,老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能夜长梦多。 老九便叫住了王懿,说:“算了,还是我陪你回府衙吧。” 王懿一听就明白了,老九这是要摸进顺天府的大牢里,对张胜动刑,问口供了。 既然已经站了队,就不容更改了。 要知道,首鼠两端,乃是官场上的忌讳。 于是,王懿坐着官轿,老九坐着二人抬的便轿,晃晃悠悠的去了顺天府衙门。 顺天府,乃是天下首府,王懿这个府尹,不是正四品,而是正三品,用银印。 更重要的是,和步军统领有随时面君的特权一样,顺天府尹有事的时候,也可以直接面奏康熙。 老九不想暴露了行踪,他坐着的小轿,径直由后门抬入了顺天府。 顺天府的大牢,是座地牢,就在府衙大堂的右侧,紧挨着兵房刑房和工房。 张胜的身份不同,王懿担心半道出岔子,走露了消息给玉柱,抓了张胜之后,直接就扔进了地牢里。 老九想下地牢,王懿必须陪着。 两个人,分别在下人的搀扶下,沿着湿滑且陡峭的石阶,缓缓的下到了大牢的底部。 不管是老九,还是王懿,这都是头一次进到地牢里。 只见,地牢沿途的两侧,粗铁链上,都锁着蓬头垢面的戴枷犯人。 “大人,小人冤枉啊……” “大人,小人真的没有间嫂……” “冤枉啊,真冤啊,小人只是长得比较像贼人而已……” 老九和王懿,一前一后,往里走的时候,沿途都可以听见喊冤声。 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官府差役的权力实在是大得无边无际。 不夸张的说,只要看你不顺眼了,哪怕你喝水端碗的姿势有异,也可以把你抓进来。 顺天府的大牢里,只要犯人被抓进来了,最好的情况是:家财散尽之后,人还可以竖着出去。 最差的情况,那就没谱了,也许是谋反诛三族。 或者是,干脆死在了大牢里,被人报个暴病身亡。 没办法,官府的大牢里,哪天不死几个草民? 客观的说,张胜被关进了顺天府的大牢里,还算是王懿给了面子。 若是,把张胜随便关到了,世人不知的黑牢里,那就是十死无生了。 张胜被关在单独的小黑屋里,小黑屋根本站不直,只能坐着。 下人举起火把,照亮了小黑屋,让老九看清楚了小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