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难。”
“那她现在通过你的考察了”
“嗯,”沃尔芙点点头,“坚毅,勤奋,抗高压而且乐观。”
“无所畏惧。”公爵大人补充。
“是,”沃尔芙沉思一会,忍不住笑了起来,“太无所畏惧了。”
秦唯西想到那个永远有着灿烂笑容的傻乐乐的小家伙,唇角也浮起一丝笑意。
她突然有点想去整点薯条和甜水,就像小人类说的心情好就应该吃甜点庆祝。
“公爵大人,”沃尔芙谨慎地看着面前看起来心情不错的秦唯西,狼耳又扯了扯,小心翼翼询问,“所以您觉得,小人类有试着站在您身后的资格吗”
是的,不是并肩而行的资格,甚至不是站在身后的资格。
而是试着站在身后的资格。
有些人足够惊才绝艳,天赋强悍到能横压一世,同龄人难以望其项背。
而更恐怖的是,这位天才是万年前的天才,从万年前便是举世无双的存在,于是后来者再努力,也只能试着获得追赶她背影的资格。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看她能不能赢下小沃尔夫了,”秦唯西懒散地拖着下巴,“那份调和液其实不能马上发挥出作用,到底胜负如何,更多的还是看她自己。”
话音刚落,她突然目光恍惚了一瞬,随后瞬间扭头,看向随风摇曳的花海另一端。
另一端,柏嘉良略微活动了下筋骨,率先迈步走向训练场,单手持起重剑。
重剑在阳光下泛起冷厉的寒光。
她回头看了看窗棂上挂着的小蝙蝠,露出了个志在必得的的笑容,随后坚定地扭头。
“小沃尔夫,来吧”
这是一场艰难的苦斗,但胜负分明。
重剑脱离掌心,剑尖狠狠与青石板摩擦碰撞,声音沉闷而尖锐。
柏嘉良重重躺在了训练场上,胸膛急剧起伏,汗水将额间的碎发黏成湿漉漉的一缕缕。
她左臂上是三道恐怖的血痕,血肉翻起,几乎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而训练场另一端的小沃尔夫,被重剑钉住了前爪,疼得狗脸皱成一团,却不敢嗷呜嗷呜叫。
输了。
延续了在训练中腾转挪移闪避战略的小人类,用狼狈的躲避轻而易举地麻痹了年轻的小哈士奇,而在小人类在一次躲闪中突然转身硬接自己一爪子后,那重剑贴着自己的喉咙,扎进了自己爪心。
倘若她想拿走自己狗命,只需将剑尖抬高那么一丁点儿。
这赫然是从昨天的练习切磋就开始的麻痹示弱战术
柏嘉良喘着粗气,眯起眼,从湿漉漉发丝的缝隙中看着那耀眼的太阳。
身下,青石板滚烫,但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过了好一会,她艰难地扭过头,看着青石板缝隙中长出的一朵坚韧的小黄花,突然就嘿嘿笑了起来。
那不是什么名贵的花,和那一片玫瑰花海更无可比性。
只是随处可见的一朵,最普通的小黄花罢了。
她笑着笑着,又开始剧烈咳嗽。
靴子落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女人淡淡的声音也由远及近。
“小沃尔夫,作为一只狼人,输给一个未成年的小人类,自己去领罚吧。”
黑白大狼委屈得尾巴低垂,喉咙里呜呜了两声,却还是乖乖点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柏嘉良却没有回头。
她只是看着那朵从石缝隙中生长出来的小黄花。
直到视线中突然多了只精致光泽的皮靴,靴子落地时,空气中泛起了淡淡的白茶香。
小人类顺着往上抬头,那被称为血族之祖的公爵大人低着头看她。
逆光,汗水滑落糊了一眼,她只能看清公爵大人的轮廓,却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
柏嘉良有些顺微的失神。
她,好远啊。
仿若神临于世。
下一秒,神蹲了下来,伸手撩了撩她湿漉漉的发丝,温声问。
“小人类,还站得起来吗”
柏嘉良嘴一瘪。
秦唯西居然笑了笑,伸手,在沃尔芙震惊的目光中,洁癖的公爵大人将仿佛从水里捞上来的小人类打横抱起。
“乖,去洗香香,明天休息好了记得准备去龙族的行李,多带点衣服。”
柏嘉良有气无力,“公爵大人,可以不要用这种哄十七岁小蝙蝠的语气吗”
秦唯西又笑了笑,心念一动,扎在小沃尔夫爪心的那柄重剑就落入了柏嘉良怀中。
“小人类,记住,以后就算是赢了,剑也不能离手,时刻做好刺向敌人咽喉的准备。”
“嗯。”柏嘉良乖乖点头,又扭头看向地上。
秦唯西顺着看过去。
她什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