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有说一句话,亦没有停止走向大牢的脚步。两人不知未来命运如何,或许不日就会被赐死,或许终其一生都要活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
“二哥,你我二人如今变成这样,长安王和玄清王却依然在藩地平平安安。对于今日这个下场,你可后悔?”襄阳王的声音伴随着脚步挪动时的铁链声,在阴暗潮湿的牢里愈发显得哀沉。
这是襄阳王自就藩之后,第一次称呼高义王为二哥。
高义王冷笑一声,抬头望向距离头顶不过三尺的厚重屋顶。“那你可后悔过?”
襄阳王复看向高义王,笑了笑。“其实,你我在二十八年前就该死了,如今多活这么久,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两人分别步入两间相邻的暗黑牢房,狱卒嘭得关上牢门,又上了数把重重的锁。
狱卒转眼便消失在两人跟前,他们兄弟二人背靠着同一堵墙,缓缓坐在地上。阴暗又安静的底层大牢不见一丝光,如同身处可怕的洪荒。
他们知道,这应该就是二人的归宿了。
不知过了多久,高义王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在黑暗中浅浅勾唇。“是啊,二十八年前他从大哥手里夺了这个位置,如今多活的这二十八年,你我能为大哥做的,便是要他的命。”
襄阳王笑了笑,不再回应,黑暗变得越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