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这才点点头。
萧仓舒跪在苏凌身前,重重的叩了三个头,抬起头时,已然满脸是泪,郑重的唤道「师父」
苏凌眼眶一热,颤声道「仓舒起来」
这才一把将萧仓舒搀了起来。
郭白衣也是满眼泪花,不住点头道「好啊好郭白衣就是立时就死,也死而无憾了」
「你要是敢撒手而去,我可不给你买棺材」
正在这时,一阵话音自帐外飘进来。
苏凌三人看去,却见萧元彻一人大步走了进来。
郭白衣见是萧元彻,忙挣扎要起身。
萧元彻几步走到郭白衣榻前,制止道「白衣躺着好好休息,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白衣谢过大兄」
萧元彻长叹一声,看了一眼苏凌道「苏凌啊,白衣的情况如何」
苏凌亦是一声长叹道「白衣大哥久病,如今气血衰败不过我已经施针了,待大军班师,回到龙台,我再抓几副药,或许还可有用吧,只是不能再劳神了。」
萧元彻点点头道「等什么大军班师,我这就让奎甲挑三百名憾天卫,亲自把白衣送京都龙台,好好修养」
郭白衣闻言,忙摆手刚说了一个使不得,料是心急,又咳了起来。
萧元彻忙转过头,关切道「白衣莫要着急,你有话慢慢讲」
郭白衣这才慢慢平复了下气息,缓缓道「大兄疼惜白衣,白衣明白,可是如今咱们与沈济舟的战事正是要紧时候,白衣怎么能弃大兄于不顾,而先返回龙台呢」
萧元彻心中一阵感动,眼眶也红了些,颤声道「可是你」
郭白衣摆摆手道「大兄放心,我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这里又有苏凌,军中亦有药,平时行军,用软塌抬了我,又有苏凌照顾调治,我会渐渐大好的」
萧元彻看了看苏凌,询问道「苏小子,你觉得可以这样么」
苏凌一愣,他觉得还是应该将郭白衣送回龙台,毕竟战场各方面都太过艰苦,郭白衣的身体基本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
可是,他却不经意看到郭白衣向他投来
恳求的眼神,心中不由连连叹息。
没有办法,苏凌只得低声道「我想,由我调治,白衣大哥或可无碍」
萧元彻这才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握住郭白衣的手道「那就不走了,大兄陪着你,咱们战胜了沈济舟,再一同带着得胜之兵回京都只是,白衣若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及时告诉苏凌和我,不要再隐瞒了」
郭白衣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时,炉上的药已经煎好了。
萧仓舒取了药,倒在碗中,小心翼翼的捧了过来。
萧元彻却接了药碗在手中,沉声道「我来」
说着舀了一勺,轻轻扶起郭白衣,让他靠着自己,亲自喂他吃药。
郭白衣心中大为感动,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大兄,大兄不可啊白衣何德何能」
萧元彻摇摇头,低声道「白衣啊,这二十余年,只要是风雨,你便挡在我的前面,如今,我喂你吃点药,又算得了什么呢」
「臣万死,难报主公于万一」
油灯晕染之下,相知相扶的君臣,一个一勺一勺的喂药,另一个一口一口的吃药。
君臣相知,也许这便是最好的诠释。
也许是药有效果,郭白衣的脸色逐渐好转,待天色渐黑之时,已然可以自己半坐起来了。
郭白衣忽的低低问道「主公惊虎如何处置了」
萧元彻叹了口气,这才缓缓道「跪了一个下午,方才我来这里的时候,已经让他起来了,去军法曹领五十军棍」
郭白衣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无奈道「主公是打算就这样到底了」
萧元彻点点头,神情中带着些许疲惫道「也只能如此了我总不能因为一个细作,真的杀了中军主将罢,何况许惊虎也是跟了我十几年的人了,虽然他不说,咱们也不是不清楚,他到底为了什么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郭白衣一阵黯然,连连叹息,许久方道「主公这样做是对的毕竟军中稳定才是大局咱们还要指望他们与沈济舟大战呢」
萧元彻握了握郭白衣的手道「只是苦了白衣你啊唉,但愿今日白衣泣血之言,能够点醒他们一二罢」
郭白衣却忽的一字一顿道「只是主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么」
「一切等回京」
郭白衣这才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萧元彻却是一脸遗憾道「只是,那细作死了,沈济舟魍魉司探查我们大军和临亭部动向,到底欲意何为,咱们却不得而知了啊」
郭白衣一阵沉吟,却淡淡笑着看着苏凌。
萧元彻有些不解,回头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苏凌。
苏凌却是一笑道「死了一个细作,咱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