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已至,盼弟去了县城,准备买过端午节的东西。
不计算虚岁的话,她现在已经18岁了,在现代,是正好的年华。
但在这个时代,已经快能算是大龄未嫁女了,虽然她觉得待在家里的日子过得轻松又自在,但是耐不住父母总是为她的终身大事而烦恼。
渐渐地,她也会受到一些影响,出来走走时,便会觉得天高海阔,心情会舒畅很多。
她算是运气比较好的,15岁那年,家里的日子便渐渐好过了起来,赶上了发育期的末班车,因而和姐姐招娣相比,身量要稍微高挑一些,皮肤也显得很健康,一看就是个很有活力的女孩儿。
扯了些布,准备给娘亲和妹妹做一件新衣服,又买了些糕点和新鲜的猪肉。
“你是莲花村苏家的姑娘吧?你爹欠我们的赌坊的钱,还没还呢!”
正欲回家时,却被几个壮汉拦住了去路,前年又是水灾又是霍乱的,家家户户的日子都紧张了起来,就算是最混蛋的那批人,去赌坊的频率也低了起来。
如此一来,赌坊的日子便没有那么好过了,他们便翻出了旧账,准备捞些油水。
“要账请去官府,你们口说无凭!”盼弟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这些年父亲的变化她是看在眼里的,很少来城里,就算是来,也是和姐夫或者是娘亲一起来,哪来的机会赌钱呢?
“呦呵,你这小妮子,嘴巴倒是厉害!你看看,这不是账本是什么?”壮汉拿出了一个册子,上边写着苏二壮欠了赌坊500吊钱,还有一个鲜红的手印。
“谁知道那手印究竟是不是我爹爹的呢?我说了,咱们去官府,要是你们有理,我肯定替父亲还钱!”
开赌坊这种事情,官府是不管的,但是赌坊放债,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这种债务往往伴随着出老千做局、超高的利率,赌坊的人,肯定是不愿意和盼弟一起去官府讲理的。
“别的也不说了,我看你这几匹布不错,那些排骨也还算新鲜,今天就暂且抵个利息,改日再来结账也行!”
说完,为首的壮汉就要来抢盼弟手里的东西,盼弟赶忙把布抱在了怀中,转身准备跑开。
这可是她走了好几个铺子,才寻得的布料,和妹妹娘亲最配了,怎么能轻易拱手让人呢?
“哪里跑!”赌坊的人多,很快把盼弟的退路给堵住了,她被围在了中间,退无可退,进无可进。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正欲把怀里的东西交出去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浑厚低沉的男声:“这位姑娘没说不还钱,难道你们不敢去官府吗?”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抢劫,你们当我大宇国的国法不存在吗?”
说完,男人就要拔出腰间的佩剑。
赌坊的人见状,立马做鸟兽散。
“谢谢这位官爷。”盼弟转身,对着高大的男子说道,她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也知晓一般人是没有资格佩剑的。
“不必客气,姑娘是姓苏吗?我正要去平安县下辖的村子里,寻一户姓苏的人家呢。”
“官爷您……姓孟吗?”盼弟眨巴着眼睛,问道,她觉得眼前这个人,眉眼之间,和孟长宁长得是有些相像的,只是……左脸多了三道疤痕而已。
不过在她看来,那疤痕倒不是很骇人,反倒是勇气的象征。
“正是,在下孟长安,姑娘怎得知?”男人笑着说道,他方才只觉得这姑娘勇敢,面对着四五个盲流子,脸上竟然毫无惧怕的意思,没有想到,这姑娘却也聪慧。
“你妹妹,现在和我堂姐在湖州城呢,你去村里怕是见不着了。”
“那无妨,我先去村中拜会下,想必和令堂姐在一起,我妹妹应当是安全无虞的吧?”
“那当然喽。”
“看来,你很喜欢你的堂姐嘛。”
“那是自然的。”
说到这里,盼弟就来了劲儿,要不是苏青婉帮了她,她的爹爹可能还在赌场鬼混呢,她可能早几年就随随便便找了个人家嫁了,姐姐可能都不敢和离呢。
她都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日子。
于是她向孟长安讲起了苏青婉的事迹,对方听了以后不禁敬佩万分,看着盼弟兴高采烈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有了丝丝欣喜。
“我听说,北单的女人,也能和男人一样骑马打猎,也能在广阔的草原上恣意奔跑,是吗?”
听到她的提问后,孟长安便向她讲述起了北境的生活。
不知怎的,盼弟觉得,别人眼中的苦寒之地,竟然让她心中生出了丝丝向往,她想知道,像男人一般,双腿岔开骑在马上,奔跑在草原上,是怎样的感受。
……
新婚过后,二蛋把从北境拉回来的货物处理了下,帮陈锦意盘下了一个铺子。
赚不赚钱倒无所谓,她喜欢做女红做衣服,要是有人能欣赏她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