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也冲淳于越,冲这些不把别人的命当命的“贵人”们,因此只想速战速决。
何况,算着时间,距离淳于越逃回澜国也没有几个月了。
到时候变数更多,集云可没有多少把握到时候仍能在乱世中和胸有大志的淳于越怜来惜去
所以没事就得整出点儿事来,顺便再在淳于越面前立一立人设。
操心爱管闲事的掌事姑姑,细想下去,操谁的心、为谁管事还不是他淳于越。
等到什么时候淳于越能够意识到这一点,那效果料来应是不错的。毕竟,功夫就得是下到头里才好。就像这一回,若不是之前的铺垫做得好,又怎么能有躺在床上昏迷着都挣下的十来点呢。
当然了做戏是做戏,心狠是心狠,集云可没想真就丝毫不顾自己的身体,早早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淳于越思索策谋无果出来闲逛时,看到的就是几个倒霉的门房被按在一排打板子,集云坐着把花梨木太师椅,正捧着脸大的青瓷碗在喝药。
穗儿在旁伺候着,她一喝完,连忙凑过去接过碗递上帕子。集云按了按嘴角,将丝帕团在手心,板着脸道“你这孩子真是死心眼儿,怎么使个这么大的碗别说苦不苦的,撑都撑死了。”
穗儿犹顶嘴,“吴大夫说的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怎么是奴婢死心眼”
集云摆了摆手,头一个穗儿收了声,再就是几个打板子的,也都停了手,齐刷刷退到了一旁。
可见和折枝的一场争锋效果卓然,正好替她立了威,如今也算得上是令行禁止所向披靡了但还是有“硬茬子”的,一人挨了十板子,也就是个意思,估计对于身强体壮一点儿的来说,明天就能好个差不离。
而有个格外身强体壮的,当下就爬起来站直了,不甚服气地道“姑娘容咱辩两句,小人们虽然玩两把,都是盯着的,并不曾耽误差事,何至于受罚”
说着一抬头,忽然面色大变,扑通跪下了。
集云当然知道是因为侧后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站着淳于越,但也当然准备继续他不主动现身就装作未察觉,只慢条斯理地道“且不说府中禁喝酒耍弄赌钱,其实心里也都知道,你们当值辛苦,下了值了玩两把,到底也是禁不住的,可你们竟然在大门口就闹上了人来人往,瞧着我们沐恩侯府的好风采,几位有功呢罚你难道还罚错了”
然而,说人来人往当然是没有,淳于越身份尴尬,从来“门庭冷落车马稀”,一年了也未必有一个光明正大登门而来的客人,门房自然也就惫懒了,撞在了集云手里要她罚着玩儿所以罚得有理吗有理,但挡不住人家不服气,心想闲都快闲死了,哪来的差可当呢。
想来淳于越心里有打算,平日里装得极刻苦,那曾吓得集云胆寒的另一面,自然是很少现于人前的,大概在别人眼里,他实在是一个好脾气不管事儿的主子,又只站在那里不出手,震慑力就更小了,跪着的那位眼神乱飞了一阵儿,便又忍不住道“府上从不曾有过禁酒禁赌的规矩上来就罚,也太屈了人”
集云立刻挑了挑眉,闻言忍不住冷笑起来,打断他的话道“没有好,多谢你仗义执言,那就是连折枝那丫头我也要一起罚了。”
此刻她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瞧着亲切好糊弄实则说一不二的神情,当真是和淳于越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淳于越瞧着实在有趣,低低笑出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