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派出所,傅严词带着人去交涉,池欢和夏纱在长椅上等待了良久之后,才听到门板被打开的声音。 “咔嚓”一声,似是凿在她的心上,她下意识抬眸看去。 时屿白冷白的皮肤被擦破,脸颊上有一道新鲜的红痕,战损依旧不折他的峻挺。 池欢的心下意识的蜷缩成一个点。 彪子跟她说的时候,只说时屿白和南嘉则打架了,却没说是为了什么。 为了她,还是为了那个和她长得像的人? 池欢心乱如麻。 看向时屿白的目光也不复之前的单纯和甜蜜,只有满满的复杂。 夏纱拍了下她的手,以为她还在发呆,“出来了!” 池欢不能装傻了,只能站起来,朝着时屿白的方向走去。 她努力忽略心尖儿上的刺痛,将视线落在他脸颊上的伤上,“你怎么样?” “疼不疼?” “伤到了哪里?” 她焦急的询问还没完,手腕突然被大力擒入时屿白的掌心,他丝丝寸寸的审度,似要在她的眸底发现什么端倪。 但是时屿白什么都没发现。 她除了有点失神,好像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时屿白的嗓音艰涩,眸光晦暗涌动,似蛰伏着什么。 池欢掠过了她,目光投向身后的傅严词,“严词哥,我们可以走了吗?” “时屿白受伤了,我得带他去医院。” 傅严词点头。 简单的寒暄了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车。 傅严词是自己开车来的,回去的时候,五个人正好装满一个车厢。 司机是傅严词,白雪自然的坐在副驾驶,夏纱靠着窗户,池欢坐在中间,身边就是时屿白。 他上车之后,颀长的身躯就仰靠在椅背上,大长腿屈起,眉眼半阖,脸庞上是一种很不常见的颓唐。 氛围有点冷凝。 池欢的呼吸被填塞,心尖儿如被揪紧,微微的疼在蔓延。 车子的引擎被发动,就在这时,车窗被人从外面“笃笃”的敲响。 池欢诧异的扬眸,南嘉则那张含着邪笑的脸放大映入眼帘。 他是站在白雪那一侧的,白雪下意识的看向傅严词,仿佛在问要不要给南嘉则开窗。 傅严词玩味一笑,示意她开。 白雪于是不情不愿的降下车窗。 一开口,白雪就是埋怨。 “南嘉则,你怎么能这样?” “我喜欢的人已经不是屿白哥哥了,你为什么还要一个劲的针对他?” “你太让我失望了。” 南嘉则也是个人物,听到白雪的话,倒吸一口凉气,挑了挑眉毛,“白雪,你已经不是我的谁。” “你还管的到我?” 白雪被噎的说不出话,只能瞪着他。 南嘉则倒是饶有兴味的对着后座的池欢摆摆手。 “时太太,今天的礼物只是个前菜,后续才更精彩。” 撂下这句话,他无视时屿白瞬间戾气横生的脸,径直钻入小汽车扬长而去。 窒闷在呼吸间穿梭。 几乎是瞬间,时屿白就攥紧了她的手,力道那样重,指根插入她的手指,十指交扣,缠绕的紧紧的。 池欢努力想笑一下,才发觉肌肉僵硬的厉害。 唇角是举重冠军都抬不起的重量。 回程的路上,傅严词一直在暖场,试图让氛围缓解一点,夏纱倒是挺配合,一路上,两个人算是相谈甚欢。 但是该冷场的人依旧冷场,没有给这氛围添砖加瓦。 他们的新家最先到,池欢被时屿白牵着手,站在原地目送车子离开。 车身刚刚从身边擦过,时屿白就如一道温暖的风,把她密密实实的裹了起来。 他拥的很紧。 “你都知道了?” 问的没头没脑,池欢却瞬间明白了。 一颗心瞬间像是断了线一样,一个劲的往下掉。 所以,时屿白和南嘉则打架,是因为那个人吗? 池欢想推开时屿白,却被时屿白搂的更紧,他好像在和她较劲,又好像要被全世界抛弃,在紧紧的攥住已有的,她。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