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法子,尹萝房间里成日耗费的赤炎丹也不算什么了。 出于对金钱的尊敬,以及自知和谢惊尘保持距离,尹萝的发问显得谨慎而客气:“我能看看吗?” 谢惊尘讲述的过程中,许是出于避嫌,视线一直不曾往尹萝所在有寸许的偏移。此刻方不带情绪地看了她一眼:“请便。” 尹萝举止得体:“多谢。” 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冰山人了。 多看几眼都不用想念空调,立地感受冬日清爽。 昨晚谢惊尘什么都不说,大概不是出于任何其他因素,只是嫌麻烦,懒得多管闲事。 尹萝展开幻纱绸,往萧玄舟那边挪了挪。 萧玄舟唇角弯了弯,配合地按住边角。 两人不可避免凑得极近。 谢惊尘目光掠向窗外,无甚风景,最终定点在奇奇怪怪放在茶杯里的青露树枝。 这么养着,像是一时心血来潮。 世人以青露树为隐忍后发、百折不挠的高洁象征,赞其坚韧不拔,多用鼓舞低潮之人。 谢惊尘却认为,更该是后患无穷。 枯而不死,表面风平浪静,在无人可知的昏暗地底积蓄力量,只待一朝猛然爆发。 这才是最难控的危险。 尹萝认真看了一遍,感觉从头至尾写得还挺像模像样。 萧玄舟道:“似乎并无破绽。” “不可尽信。” 谢惊尘并不委婉,哪怕这人是由他自己审问,“李渠说宁芷墨不知内情。人我已经制住了,待我的侍从抵达,会将他二人一同送回谢家。” 另外一人自然指的是宁芷墨。 明面上,宁芷墨是找尹萝求助的,现在被以客礼相待。就像萧玄舟在细微之处都会先等尹萝的反应一样,算是以尹萝作为“主家”。 谢惊尘瞧着不食人间烟火,处理起事情来却是意外的强硬果决、雷厉风行。 尹萝对他带走宁芷墨没什么意见,就算没出这个“反转”,宁芷墨终究是宁家的人,事情的根儿出在两家的婚约,人总不能一直跟着她。 她比较好奇那本功法。 能让李渠偷袭谢郗得手,说明是能短时间提升实力的法子吧?估计会有些代价,但这结果就足够诱人了。 尹萝默认了谢惊尘的做法,心思又飘到别处,没顾及这陈述的话语也需要应答,便没有搭腔。 萧玄舟等了几息,才道: “谢公子安排妥帖,依此便是。想来谢公子连夜审问辛苦,还未用过早饭,不妨多留片刻。” 这番话滴水不漏,是萧玄舟最为娴熟的圆融手段。可这也掩盖不了他是在代尹萝开口的事实。 世家之间看重礼仪,什么身份关系才能替另一人作答? 谢惊尘身上那份疏离冷意更重,道:“不必,我欲前往荆昆,一探究竟。” 萧玄舟正是在等这句话。 各地世家对寻找苏绛霄遗留宝物遮遮掩掩,谢家亦在其列。然而在谢惊尘抵达前,“谢郗”就已经先交出了苍青剑的残片,约莫是想着转移众人视线、好趁乱蒙混。不论因由为何,尹萧谢三家都知晓了。 谢惊尘自持傲骨,算是谢家异类,依他的性子肯来分享消息,就无谓继续遮掩。 “谢公子所思,与在下不谋而合。” 萧玄舟说到此处,不明缘由地顿了顿,看向尹萝。 尹萝:“?” 她歪了下脑袋。 萧玄舟笑意浅浅散开,似是无奈,隐含忧虑地道:“只是在界内护送你,护卫们也能让你伤了手,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尹萝眼睛一亮,顺坡下驴:“那不如我和你们同去荆昆,也免得你担忧我孤身在定阳。” 苏绛霄生前收集了那么多东西,又为什么会四散各地?是特意给后人做了个大型寻宝游戏吗? 这种明显可能是游戏新玩法的东西,一定也会带来某个亟待发现的隐藏。 她自己去荆昆、留在定阳的安全都不大好说,跟着萧玄舟和谢惊尘一同上路,就比较有保障了——就算谁都有刀人嫌疑,两人存在的情况下就可以互相制约。 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安排了。 萧玄舟思索一阵,仿佛当真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面露难色:“这……” 尹萝转向谢惊尘,正色道:“此事终究我也牵扯其中,想知晓内情,万望谢公子允准随行。” 谢惊尘垂着眼,看不出喜怒: “是走是留全看尹二小姐自身意愿,不必我允准。” 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