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答道:“都给堵在城里了,哪可能过来。而且那几年我一般走北线广林,这里81年才头一次来。” “那你就不如我干妈了,她就在‘黑汛’期间来过。对吧干妈?” 文慧兰平淡瞥去一眼,唇齿间轻轻摩擦一下,都听不清是什么字,算是回应。 邓纯身体微微后仰,表现出忌惮又或刻意忌惮的夸张姿态,脸上却还是笑。 他二人如何“母慈子孝”,其他人管不着。但大家多少有些意外,其中尤以弗里斯为最。 作为当年“黑汛”亲历人,现场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当时荒野山区是个什么状况。 他努力回忆当年收集的一些信息:“这里是有聚居点,但80年黑汛期间,听说都战略性放弃了,全员到山下集结,协防大江干堤……那时这边有人吗?” 龙七则考虑的是另一条线:“莫不成是拍戏?等下,冬青里那场洪水戏,果然是实景啊!” 他这就属于联想过度。 文慧兰听得笑起来,唇角细纹清晰显现:“不至于,《冬青》80年还在前期筹拍阶段。而且,黑汛期间就是想拍,制片人也不会同意的……” 她并不想说太多细节。 问题是,身边有一个居心叵测的干儿子,某些事情就不那么容易如愿。 邓纯很自然地接了话:“确实拍不了,那时候,这里也只剩下鹰头场了。” 他示意大伙儿往东走个十几步,差不多就到了小广场的尽头,这里是高地南坡所在,往南越过河水,又是莽莽群山,往东则是罗南等人来时的河道。 河道北岸水浅,下面是涨水时才没过的河滩。但在上方,不用行船,远眺过去,便觉得河道宽阔,粼粼波光荡涤眼底心中,令人胸怀一畅。 只是邓纯接下来表述的内容,就不是那么美好了:“80年黑汛期,这里连降暴雨,下游形成了巨大堰塞湖,河水雨水排不出去,上游水位普涨了7米。除了鹰头场地势较高,还剩一部分可见,西边的兔子堆,包括两岸其他建筑,完全被水淹没。 “严格地说,那时也看不到标志性的鹰头,只有汹涌而过的泥石流,以及裹在里面的鸟兽、畸变种和来不及跑掉的游民的碎尸……我干妈要是那时候跳水拍戏,效果大概会比较惨烈。” 这话说得龙七也要乜他一眼:“说得倒和你亲眼见似的。” “在这儿时间长了,总会有人说一说当年的事儿。” “刚轮岗两个月也算长? “主动一些就成了。毕竟,主动、被动获得的信息差,一天可抵一年。” 行,这哥们儿真是一张利嘴。 龙七的目标是文慧兰,并不想把精力消耗在邓纯这边,特别是这人有意无意还给他“干妈”拆台。 所以,龙七也只是一笑,没有深究。 他同样也不想在“文慧兰的黑汛历险记”这个问题上太深入。这件事本身就有相当的传奇度,与文慧兰这位传奇女星更可相得益彰。 “慕强”可算人类本性,而且也有“三观跟着五官走”的情况。一个弄不好,网上舆论风向都不知道会飘到哪去。 考虑到这点,龙七强按下他旺盛的好奇心,闭口不言。 问题是,他能忍,不代表其他人要忍。 旁边赵汐就忍不住开了口:“所以,文女士究竟是怎么在那种环境下活下来的……嗯,为啥要过来啊?” 文慧兰笑而不答。 然而这种内敛的方式,今天注定不灵了。 邓纯接的那叫一个流利:“她说了呀!《冬青》前期筹备,她是主演,担着干系,肯定要努力一番,那时她就在游民部落里体验生活来着……我说中校先生,你说你对这一片熟,真未必能比得过我干妈来着。” 文慧兰手指触碰到纱巾下端。 邓纯举手投降,算是这波作妖告一段落:“得,别总黑汛黑汛的,要真喊来了,湖城不知有多少人想活吞了咱们。罗先生,您移步,去我那个小店面瞧瞧?” 罗南无所谓。 当下,邓纯又领着一行人,穿过小广场,到边缘一幢明显有多年历史的三层小楼那边去。 他们这群人是顶显眼的,谁到高地小广场,多半都要先朝这边看两眼。此前停船去的保镖,似乎都没有与文慧兰联络,就已经找到他们,沉默无言跟上来。 正如邓纯所说,他对鹰头场这边的情况,是极熟悉的。 几十步路的功夫,他已经将广场周边,那些老建筑、破箱房的来历,说了个七七八八。至于哪里补给、哪里交易,如今是谁经营,和湖城那边有什么关系,也点了一些。 对罗南这些过客来说,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