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秀听懂了一点,但不多。 她疑惑问:“柳家为什么要灭他的口,他不是跟柳家那个小妮子郎情妾意的吗?难不成是替公主报仇?” 她虽然被沈鸣鸢派去柳府传了个话,但是完全没有懂她的用意。她一心觉得姓柳的那个老头是个好人,所以即使柳家的家丁差点要了卢绍尘的命,她也是站在沈鸣鸢的出发点去看的。 秦素问是个医生。她只管开方下药,却不负责给病人讲病理病因。 她没有像司徒信一字一句拆解着给程云秀讲,而是继续把自己的结论说给她听。 “驸马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都会有人要他的命,你说他爹能在牢中安然度过此夜吗?” “不是吧!”程云秀惊讶,“他爹那么大的官,都有人敢杀?” 朝堂政斗,程云秀是一点都不懂。 一个待罪的高官入牢,跟他有过节的,不希望他翻盘,要置他于死地;跟他有牵连的,不希望他招供,也要置他于死地。 都察院的大牢关了多少官员,有一些无罪释放出来就升官发财的,但更多的,则是默默无闻地死在了牢中。 秦素问依旧没有解释,程云秀追着问她也没有回答。 她们两个走出房间,走到院子里,秦素问凉凉地开口:“这两个人胆子真是大,一个双目失明,一个武功全废,也敢去闯那龙潭虎穴。” 程云秀这次听懂了:“他们去了都察院!” 很快恍然大悟的惊喜就被愤怒取代。 “丫不是答应要好好休息吗?他大爷的,又骗我!” 秦素问摇了摇头,她看向程云秀:“程将军,我们大夫最不喜欢劝的两种人,你知道是什么吗?” “啊?是什么?” “一种是劝酒鬼戒酒,另一种,”秦素问老成地长叹一口气。 “是劝年轻人不要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