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过程如何,也不管最后是利益还是威胁起了作用,总之,兰县纺织厂分厂在半个月后开始生产头花了。 分厂开工那天刚好是兰县纺织厂去香江送货的队伍回来的日子。 从码头开回来的大货车给林念禾带回来了十个小箱子。 箱子不大,也没装满,但重得离谱,分箱装大概是担心放在一起不好搬。 林念禾借了个板车,来回拉了两趟才把它们都搬进自己的小屋。 钥匙是前些日子沈瑜提前寄过来的,林念禾拿出来打开锁,看着箱子里金灿灿的金条,乐了。 她先检查了一下成色,确定金子的成色没问题后就拿了个秤出来称重。 她当初拜托沈瑜把机械厂给她的三百万提成换成黄金,按着现在的金价算,应该是八百三十千克左右。 然而她却刚好称出了一千千克。 “排除路上金子生出小金子的可能,那就是……”林念禾摸着下巴,“沈叔叔大气呀。” 之前沈瑜因为林念禾帮他完成二道贩子的买卖打算送给林念禾一套房被拒绝了,看来这是换了种方法给她报答。 果然,林念禾在一个箱子里找到了一封信。 “林小姐,展信佳。” “春交会承蒙林小姐关照,我与父亲提起,老人心中难安,让我务必表达感谢,恰逢……” 信很长,内容却很简单——说服林念禾收下那些金子。 这钱林念禾拿得倒是不亏心,毕竟当初没那么一出,沈瑜做二道贩子的买卖也得费点儿力气,至少不会那么快的回笼资金。 林念禾把金条重新放回到箱子里,她没有搬运的顾虑,直接把箱子装满,然后收进空间。 她只需要在几年后把这些金子卖出去就可以了。 坐等升值,躺着等也行。 林念禾心花怒放,拉开窗帘记账,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扬。 “瓜女子,傻乐啥呢?” 温岚突然探进来个头,看到林念禾在傻笑,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 林念禾的嘴角实在落不下去,只能说:“我想到了很开心的事儿。” “啥事儿?” “买两条街。” 岚姐从上到下把林念禾打量了一遍,狐疑问道:“你脑瓜子让驴踢了?” 林念禾完全不生气,端着未来企业家该有的风范,嘚瑟的朝温岚晃脑袋。 温岚撇撇嘴,说:“别买两条街了,梅子大哥大嫂今儿到,咱去接站。” 林念禾赶紧把账本收起来,兴冲冲地问:“咱们怎么去?” 温岚:“爬着去。” 林念禾:“你爬吧,我有自行车。” 76年6月28日,未来的林姓企业家因为问废话和嘴太欠,被温岚追了二里地。 林念禾:“在我身体变好这件事上,咳咳咳,岚姐居功甚伟。” 王淑梅领着王小小嗑瓜子看戏,还不忘接茬:“念禾,你有需要的话,这事儿我也可以帮忙。” “我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呀。” 林念禾:“……” 日前,钱国柱在最后一次拉货的时候就把大件的行李搬到兰县来了,这次过来他和大嫂轻装简从,只背了两个包、抱着小钱新。 “哥,嫂子!” 王淑梅和王小小看到人就跑了过去,孙光辉默默跟着,上前去接过了大嫂背上的包,背着退到了一边。 钱国柱的工作已经谈妥了,纺织厂的运输二队队长。正巧纺织厂的新家属院落成,在新厂区北边,四层高的红砖火炕楼,钱国柱分到了一间五十来平的房子。 火炕楼大概也是东北“特产”之一,顾名思义,就是把火炕搬进楼房,不是用暖气取暖,而是要住户自己烧炕。 这样的房子在兰县也是稀罕的,全县也就新厂这边才有寥寥四栋。 大嫂之前听钱国柱说了新房子是火炕楼的事儿,只是她当时不了解兰县的情况,还以为这边守着纺织厂很有钱,处处是楼房。 如今瞧见只有这么几栋火炕楼,大嫂皱起眉头,拽过王淑梅低声问:“淑梅,这房子咋回事儿?你是不是走人情了?” “没有,真没有,”王淑梅保证道,“这几栋火炕楼里住着的都是纺织厂没房的新工人,厂长说了,还要盖呢。” “真的假的?”大嫂不放心,“你可不许蒙我,要是有啥人情你可得跟我说,别我不知道再让人挑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