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眼:“我会把精神导管种在你的身上,这样我们就可以及时进行信息的共享和交流。请不要反抗。” 在精神导管的帮助下,曲月及时把刚刚自己这边获得的信息与她进行了共享。随着信息的逐渐补全,李秋生终于再度恢复了平静。过了半晌,她还有些好奇地问曲月:“那阿贾克斯先生为什么不下来呢?” “可能离那群家伙的「想象」……”曲月微微仰起头,看着这条从发着光的洞口顶端垂下的蜘蛛丝,眼神中多了几分冰冷的意味,“还差最后一小步吧。” 蛛丝依旧稳定——或者说,当陈雪和李秋生两人的重量从上剔除后,整条蛛丝毋庸置疑地变得更加稳定了。达达利亚瘦削高挑的身形包裹在贴身的衣装下,挂在黑暗中摇摇欲坠的蛛丝上,却丝毫不显得局促亦或是赘余——与之相反,他更像是一柄箭在弦上待发的箭矢,正安静地蛰伏等待着什么。 就在他即将到达地面的时候,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达达利亚竟径直抽出了腰间的利刃,向着这极细的蛛丝上猛地一划—— 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下坠。李秋生惊恐地发现,尽管达达利亚此时此刻离她们所站的地面只有仅仅半米左右,他却一点减速的势态也没有,就像是—— 就像是,要掉进无底的深渊一般。 而那条被达达利亚割断的蛛丝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她亲眼看见达达利亚将丝线用利刃斩断,按照常理来说在他身下的那小半段丝线理应就这样滑落掉在她们现在所站着的地面上—— ——然而那条丝线如今竟仍然处于绷直的状态,就这样径直穿过了地面,向着更深的某处继续以匀速下坠…… ……连同达达利亚一起。 就在李秋生几乎要发出尖叫的时候,有数条丝线猛然迸出,紧紧地缠绕住达达利亚的四肢。 一开始李秋生意味那是和刚刚他们手中握着的一样的蛛丝;可在一秒她定睛一看,便知道那并不是蛛丝。 它比蛛丝要更加明亮,在黑暗中闪烁着安定又柔和的荧白色光辉。 那是…… 她缓缓地视线向另一边偏转,看到了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的陈雪。在某个瞬间,她好像看见陈雪身边的那个人,十根手指牵动着闪烁着荧白色光芒的丝线,将落入黑暗中的伙伴一点点地、缓慢但坚定地拉了上来。 所有的精神丝线一同绷紧,曲月紧紧地咬着牙,感觉十根手指齐齐传来拉扯感带来的剧痛。 说实话,她其实也没想到原来这根蛛丝还埋着设计者最后的一层恶意—— 扮演着《蜘蛛丝》故事中陀多的那个玩家,不仅要心甘情愿地接受让自己作为「蛛丝」,让队友拉着自己获救;甚至在最后队友落地的时候,这个充当「蛛丝」的玩家根本无法获得救赎,和蛛丝一同坠入无尽的深渊。 她并没有猜到这件事。 她甚至不知道达达利亚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件事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知道会有这件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心中坚信,只要使出浑身解数、用尽所有的精神丝线,就一定能够将达达利亚从深渊中拉出来。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就仿佛出自本能般,她知道自己必须做这件事,否则就会发生更可怕、自己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一样,她在那个瞬间竭尽全力地将所有的精神丝线都从指尖逼出,紧紧地缠绕住达达利亚的四肢,将他一点一点地向上拖去。 就在达达利亚整个人如同风筝一样地向她落下时,她接住了他。青年的身躯瘦削高挑,此时此刻却比一根羽毛都要轻。 终于握住那双戴着半截手套的手时,曲月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她深吸了一口气,分明是想出言责怪两句,可看向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时,其中蕴含的某样东西让她的声音也不知不觉地软下来了几分;几乎是带着些许恳求地,她低声和达达利亚说道:“以后不要再去冒这种险,可以吗?” 达达利亚似乎还想露出他那标配般的带着些许揶揄的轻松笑容,可听到曲月在自己脑海中响起的、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他的表情顿了顿,随后用一种罕有的严肃神情看着曲月:“我并没有猜到会发生这种事。只是某种……既视感。” “……既视感?”曲月重复着呢喃道。 “好像我之前遇到过这种事,知道会有一层地面,如果不在那个地方及时停下来的话,会有些连你我都觉得过于棘手的事情发生。”达达利亚蹙了蹙眉,“这种感觉很神奇。直到我们即将接近地面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就是我当时让你操纵陈雪往下丢点东西确认是否真的存在我记忆中的「地面」。” “记忆……?” “是啊。”达达利亚顿了顿,“从各种角度来看,我都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我却又有相关的印象,简直就像是「记忆」一样。我来过这里、在这里遇到过危险陷入过险境,所以才会知道要如何避免。” 曲月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但这……这不可能,不是吗?” 达达利亚挑了挑眉:“你能保证你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么,伙伴?摆在你面前的有那么多条路,在极其危险的情况下,你却刚刚选到了那条最正确的路,带着那些原本该陷入险境甚至死亡的人活了下来,甚至你的行为离奇到更难以想象的存在都会感到惊讶与好奇……” 从手握镰刀的袋子怪物,从火烧的楼道、撕碎的纸张,天台楼道与不存在的电梯、与梅如云的战斗;在灼日剧场与无尽长廊,镜子一样的世界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