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只不过是将辛梦兰在电话里告诉他的话再给宋斯宁复述了一遍。 宋斯宁听了没有说什么,依旧是点了点头说:“好。” 祁方焱站在原地,从头到尾都一言未发的望着宋斯宁。 房间里的大灯没有开,只开了病床头上的暗黄灯。 宋斯宁身子单薄,缩在宽大的蓝白病号服里,手腕莹白细瘦,显得那么的小。 他住在最豪华的病房里,最宽大的病床上,却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苍白脆弱的像是一个冰做成的小人,好像下一秒就会化成水消失不见。 祁方焱收回目光,没有继续再看,转身走出了病房。 - 做手术的时间定了下来,在这周周六。 宋斯宁身体刚好了一点,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检查,就像是一只带宰的小羊羔,做什么干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他的身体虚弱,每日吃完饭做完检查就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候,胡姨很担心宋斯宁的身体情况,特意去找医生问了问。 医生给的答案是,正常,长时间的睡眠是身体在快速的修复。 祁方焱也很忙,他不知道在做什么,早出晚归,每天只有在宋斯宁吃饭的时候能够到医院里面来一趟,虽然没有人要求他这样做,但是祁方焱却一直很规律的保持着这种时间,好像只是专门来医院蹭一顿晚饭一样。 渐渐地大家都也都习惯了,也没人问过。 宋斯宁白天要么昏睡,要么是在忙着各种检查,每天也只有吃饭的那一个小时是清醒的。 他下午通常会睡觉,有时候是睡到六点,有时候是七点,但每天他起来吃饭的时候能听见祁方焱的声音,已经感觉足够了。 宋斯宁太累了,没有精力再去要更多。 这几日宋斯宁的话很少,他不说话,祁方焱自然也不说话,两个人一起吃饭就像是面对面坐着 的陌生人, 几天下来说的话不超过五句。 除了这些, 宋斯宁一切都很正常,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就像是他之前一样,即便一场大手术在前,他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周六一大早,宋斯宁就开始为晚上的手术做准备了。 胡姨忙前忙后的给宋斯宁准备各种东西,甚至不光是胡姨,整个宋家所有的保姆保镖都赶来了。 辛梦兰特意从国外请来了一整个国际顶级的眼科手术团队,那一群白皮肤的外国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医疗器械,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府阳医院,像是拍电视剧一样,引得医院里的病人们都在猜测这里住进了什么大人物。 上午十点,宋斯宁的病房里站满了医生,就连胡姨都挤不进去,那医生说着一口洋文,手里拿着手电筒,在手术前给宋斯宁再做一次彻底的检查。 宋斯宁坐在床上,任由医生在他的眼睛上指指点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这种淡定冷静的模样,引得吃饭的时候小护士们三五成群的议论。 “要不是我说,这大家族的孩子就是见过大世面,那宋家的少爷是真的厉害啊,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我见过那么多做手术的,就没见过这么冷静的。” “可不是,我也是真佩服,据说他这次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三十啊!一旦失败他就一辈子都看不见了,才十八岁就一辈子看不见,这要是我,我估计都要崩溃了。”小护士一边吃饭一边啧啧着嘴。 “何止是这些,我听别人说宋家的少爷好像还特别会画画,他要是这辈子看不见,那是多大的损失,咱们医院上上下下从院长到护士,哪个不替他紧张,院长都三天没睡好觉了,今天我一看宋少爷,好家伙,该吃吃该睡睡,好像不是他的手术一样。” “而且这么大的手术,他的父母也不回来看看,他们一家好像都没怎么当回事。” “知道为什么人家是富人,咱们是穷人吗?”另一个护士接着话说:“这就是差距!” “可是再怎么有钱,那也不能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啊!我反正是觉得宋少爷还挺可怜的,有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身体不好,眼睛也........”一个小护士的声音忽然扬了起来,义愤填膺的说,然后话才说道一半,就被旁边的人狠狠干咳了一声打断了。 小护士抬起头,发现是前几天一直和宋少爷吃饭的那个帅哥来了,立刻闭上了嘴,垂下了头。 天气渐冷了,今天祁方焱穿着一身黑白的机车服,衬的宽肩窄腰,双腿修长,他一边抬手看着腕间的手表,一边大跨步的朝宋斯宁的病房走,红发被风吹得翘起,显得风尘仆仆。 顿时护士站里所有小护士的目光都钉在了祁方焱的身上。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