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胭脂铺赶出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恨毒了这个侄子。
可话到嘴边,想起福长杰临走时叮嘱的,让她千万别泄露自己是如何被涂海棠认作寒辰尧的,把玉佩的事保密,一定要低调行事,顺便监督着言诉和叶秀娘等人。
当下一脸探究的伸长脖子往马车里看“二石,听说你在平阳城跟着进士老爷读书,这是回来探望你娘怎么还雇了两辆马车呢,又不是搬家”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言诉单独坐前面那辆,福叶和叶秀娘在后面那辆。
看出她想要打探消息,言诉笑笑“福伯母,听说福长杰被京城的贵人接走了,说他是什么侯爷的儿子,但我小时候听村里的接生婆说过,她亲眼看着福伯母你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生下儿子,难不成福长杰中途被人掉包了那你可得找回你的亲儿子,别让福家没了后,当心老爷子找你算账”
茹氏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生怕被他看出什么。
想起福家那群势利眼,她就生气。
福老爷子之前因福长杰在城里开火锅店,却不接二老进城住而愤怒,但得知福长杰摇身一变,成了未来的昌平侯,态度马上变好了。
还有廖寡妇,一心想要撺掇福银山分家,另立门户,见福长杰发达了,马上改口说自己两口子以后肯定会孝顺公婆,对大哥大嫂恭敬的。
“行了,少说两句,赶紧回去开店。”福金山催了她一句。
茹氏讪讪的走了。
回到平阳城后,言诉和叶秀娘、福叶三人忙了一阵子,把胭脂铺开张后,才回到洪家。
然而洪泰胜一家三口竟然都不在,只有耿皓洲在家里守门。
“先生和师母呢”言诉问他。
耿皓洲那张憨厚的脸上首次涌现出复杂夹带着欣喜的表情“师弟,那位程公子向师妹求亲了,程公子家住京城,先生和师母跟着进京为师妹备嫁了。”
耿皓洲在洪家呆了许多年,可以说是亲眼看着洪岚玉长大的。
从洪岚玉被第一任未婚夫退婚,还四处散播谣言说她身患恶疾,再到被沈瑞背叛,娶了知府千金,这种屈辱感连他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自小被养在深闺的洪岚玉。
所以当那位程公子向师妹求亲,并在书房和洪泰胜谈了很久之后,得到洪泰胜的同意。
耿皓洲也为师妹感到高兴。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先生从那以后反倒对程公子恭敬了许多。
眼下离秋闱只剩下不到两个月,言诉本想去京城参加师妹婚礼的心思只好按捺下来,专心备考。
秋闱跟院试不同,无论是考察的知识范围还是深度都要更大,好在有洪泰胜这个天才将多年来各界秋闱试题全部整理成册,言诉和耿皓洲复习起来就方便多了。
耿皓洲不是第一次参加秋闱,他给言诉讲解了进考场以后的规矩。
学子们要在一个连起身都有困难的房间里呆上九天,精力高度集中,专心答题,除此之外还得自备干粮。
考场外倒是会放一个大水缸饮用水,但是那水干不干净就不知道了,万一喝了以后拉肚子也没人管。
言诉“”
总的来说就是要锻炼好身体,防止自己在考试期间病倒。
“先生给咱们总结的考题,倒是便宜沈瑞那白眼狼了。”耿皓洲愤愤不平道。
沈瑞也要参加今年秋闱,此前洪泰胜把他当女婿培养,自然非常看重他,培养他比对耿皓洲还用心。
沈瑞也是得了洪泰胜的夸奖,确认自己今年秋闱的文章没问题,才在利知府千金朝他抛出橄榄枝后,欣然接纳。
他想要鱼和熊掌兼得。
“所以我们得用功读书,争取把沈瑞给比下去,好给先生争一口气。”言诉写完一篇文章,对耿皓洲道,“我估摸着婚礼那天的刺激对沈瑞打击不小,等考试前我们再刺激他一把,他情绪失控,进考场后必然发挥失常,只要你我正常发挥,绝不会输给他。”
耿皓洲听完眼睛一亮“师弟,你有什么办法刺激他”
言诉摇摇头“不可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时间转瞬即逝。
福叶和叶秀娘的胭脂铺,由于在平阳城没有根基,生意差了不少。
好在胭脂质量好,客人口耳相传,口碑倒是提高很多,每天挣的钱足够她们开销。
福叶倒是不后悔从县城来到平阳,毕竟能远离福家人,耳根子清净,比什么都重要。
沈瑞这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他虽娶了知府千金,但婚礼上利知府没能打洪泰胜的脸,反倒自家丢了个大丑后,利知府对他便一直不冷不热。
沈瑞发誓要在秋闱中好好表现一番,重新取得利知府的信任。
毕竟利知府的嫡女已经嫁给二皇子为侧妃,如果一切顺利,将来他就能混成个皇亲国戚,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