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窗跳了出去。
原身的住处位于常家最偏僻的角落,他点亮油灯,清点了一下原身的财产,多年积蓄竟然只有七块大洋。
还是在常延朗的压榨下积攒的。
他将银元收起来,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言诉按时来到学堂,目光扫过常延朗空空荡荡的座位,嗤笑一声。
别看常延朗面对原身时趾高气扬,摆足了大少爷的款儿,他其实最欺软怕硬了。
昨天被谢运南打得鼻青脸肿,哪还有脸面来学堂读书。
谢运南也是袁卿的追求者,谢家在临溪商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比常家更胜一筹,正是当初骗常韶欠下抵押文书的死对头。
常老夫人可谓恨透了谢家,但她没有经商的本事,拿谢家无可奈何,嘴上咬紧了要找谢家算账,实则不过是口嗨而已。
“常延鹤同学,你大哥今天请假了吗”
袁卿穿着一身浅紫色洋装,在以男生为主的临溪中学显得格外瞩目。
她是一年前转学过来的,据说自幼跟随父母留洋,在国外生活过好几年。
袁家是临溪的老牌家族,但很多年前就举家搬迁到海城了。
袁卿父亲作为长房长子,携妻儿在国外居住很多年,海城袁家主事的早已成了一房。
袁卿的父母归国后,没多久病逝,袁卿和哥哥袁赋被家族打发回了临溪。
言诉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袁卿无疑是个美丽大方的女孩,在同学中人际关系不错,她对每个同学都一视同仁。
然而挡不住总有热情的男生为她争风吃醋。
言诉迟疑了一下,猜她还不清楚常延朗和谢运南为她打架的事,便也没提。
“他身体略有不适。”
袁卿微微点头,一阵风似的走了。
不远处,目睹心爱女孩和言诉说话的谢运南见状,心中醋意横生。
常家兄弟,还真讨人嫌得很。
他带着几个男生走到言诉面前,上下一打量,发出嘲弄的嬉笑声。
因从小不被谭瑜娘重视,小时候曾被奶娘苛待过的常延鹤一度营养不足,长得很瘦,在目测两百斤左右、健壮的谢运南面前,如同小鸡崽儿似的。
谢运南身后,一个跟班猥琐笑道“毛都没长齐,敢跟我们南哥抢女人,长本事了”
众男生哄堂大笑。
笑声引起袁卿的注意,她朝这边望了几眼,察觉到谢运南领着人在欺负言诉,便快步走上前。
“谢运南,我希望你能尊重同学,不要挑起矛盾。”
谢运南和他的跟班立刻闭上嘴。
袁卿这样女神级别的人物,他们根本不敢在她面前展示出糟糕的一面,唯恐被她嫌弃。
“袁同学,我们跟常延鹤开玩笑呢,不信你问他。”说着,他警告的瞪了言诉一眼。
袁卿也跟着看向言诉。
言诉顿了顿,就在谢运南拼命朝他使眼色的时候,他点头承认“没错,我们在谈论半个月后的拍卖会,听说这次拍卖会的压轴是从海城运来的一套西洋珠宝首饰,我没见识过,跟谢同学打听一下。”
袁卿一怔,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
向往的神情中带着点惆怅“其实那套首饰我和妈妈在国外拍卖会见过,当时一名国内收藏家将它拍下,带了回来,没想到它会重新出现在临溪,我想再看它一眼,也不过是为了回忆和家人的往事罢了。”
言诉没想到袁卿和那套首饰还有这种渊源。
这样的话,首饰价格肯定比想象中昂贵,不会是常延朗认为的几百大洋了。
他朝谢运南投去一眼,只见对方脸上也露出震惊的神色。
显然跟常延朗一样,都把它当成了囊中之物,却没想到会那么贵重。
“袁同学趣味高雅,我自愧不如,不过我依稀听常延朗提起过,他仿佛想拍下那套首饰,讨袁同学的欢心,常延鹤,你说对不对”谢运南肥胖的脸将眼挤成了一条缝,不着痕迹给他挖坑。
电光火石间门,言诉便明白过来,剧情中在背后让人唆使常延朗进赌坊的原来是他。
谢家还真是一脉相承的阴险。
常家也是一脉相承的不学无术。
“我不清楚,这种事大哥怎么会告诉我呢,不过那套首饰一定很贵吧,我家里怎么负担得起。”
言诉一脸忧心忡忡,突然两眼放光看向谢运南,“想必谢家应该有这个财力,等谢同学拍下来,可一定要让我们见识见识啊。”
谢运南一噎,这傻子什么时候学精了。
袁卿还是第一次听说谢运南和常延朗要为她拍下首饰这种话,她皱了皱眉,喝止道“那套首饰非常昂贵,能拍下的财力非同一般,你们不许胡来。”
“常同学,麻烦你回家转告你大哥,让他别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