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辩解音乐的意义,更没有一杯酒泼他脸上,而是低头笑起来,抿嘴笑的相当开心:「我也是,不感兴趣。」 「你不感兴趣么?」温平海第一反应是她在说谎,音乐尤其需要天赋和兴趣,从没说一个音乐家是缺乏激情的。 顾修韵把玩着餐刀,银刀在她指间翩翩起舞,一个精擅此道的猎兵玩的也不过如此。 她放肆地旋着刀花,举重若轻地将餐刀放回原处,无所谓道:「反正对我而言不是很重要。」 「悦耳就够了。」 这个龙山大学历史系大二女生直视着联盟多数党***的眼睛。这是双敏锐而且没杂色的眼睛。顾修韵心想到,举杯敬道:「但陶醉与称赞过多就不行了。」 「这都是资产阶级的策略,为了让人丧失批判意识,而把人的注意力引到不具有生产力的器物表象上。」 温平海酌了一口,面带出镜时的那种笑意,但又多了分兴致,他回道:「你该不会是入了粉党吧。」 联盟议会是多党制,按照席位占比组成政府。非常规军政事务,如:更改宪法、军队编制员额、开战媾和缔约、年度预算、戒严等由七人执委会决议通过,但议会也占有40%权重,在执委会决议必须七人全员一致的原则下,议会仍具有重要地位。 常规事务,如:普通法律条文、季度预算、政府更替换届都由议会决定,非戒严、紧急时期,执委会不可过度干涉。这也就意味,谁是议会多数党,该党政策就将贯彻联盟,起码是地下城内。 「对啊。」麻花辫垂在腿边,顾修韵支着手肘,扬唇说道,对着温平海也跟着上扬的嘴角弧度。 温平海心里着实吃了一惊,他和顾绪春是同一届龙山大学毕业生,他选择继续攻读法学,顾绪春地表服役三年后考入天海军事大学。后者是个典型的保守派军人,却有个粉党倾向的女儿,岂不妙哉? 「那你父亲对此作何看法?」 「喔~」顾修韵竖起食指,回头看了眼正襟危坐中的父亲,凑近了小声说道:「嗨,他还不知道。」 「我会保密的,顾学妹。」温平海笑道。 顾修韵撇嘴道:「防火防盗防学长,我记得你是2051届毕业生,比我大了33届。」 「那看来你已经研究了各党主要议员生平了,我未来的竞争对手。」 「是所有议员。」顾修韵纠正道,在多数党***略略吃惊的目光里,她得意地说道:「我刚入学就开始查了。」 「后生可畏。」温平海由衷叹道。 「你还没说你父亲对此有什么看法呢?学妹。」 对于试图拉近关系的老 男人,顾修韵一般做法都是冷脸待之,但温平海不在这个范畴内,考虑到这位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任政府首脑,顾修韵决定稍加修饰说法。 「他说,‘我的两个儿子是光荣的复兴军战士,我的四个侄子里有三个也是光荣战士,他们保家卫国的意义就是为了让无数个像他们妹妹一样的孩子,说他们想说的,做他们想做的。」 「你父亲说的很好。」 顾修韵翻了个白眼,说道:「别着急夸那个发面团,我还没说完呢。」 看来发面团同学还真的宠女儿,这么个几十年前的绰号都问出来。温平海想到。 「只要是正确的。」顾修韵补充道。 温平海微笑不语。 「所以,你决心从政吗?」 「还不确定,我比较倾向于钻研学术,毕竟复兴军就是为了保护我这种埋首书卷的女孩,‘我正是他们要保护的那种文明,伯特曼·罗素。」顾修韵手扶着脸颊,慵懒之色尽显。 温平海认真端详着顾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儿,她有一位兄长,顾修文,马上毕业的文学博士。温平海见过几次,都说文学家的笔该有灵魂,但温平海却没在顾修文的文字里发现什么格外出彩之处。 人都说历史有趣有温度,但听故事是一码事,真正钻研史料又是一码事,不过温平海知道,顾修韵不像是舍得青灯古佛的女子。 于是他决定继续试探。 「历史是研究过去人过去世界的踪迹,由此来部分推测现今未来的命运走向,允我冒犯,有些无趣且可悲。」 顾修韵眨了眨眼睛,她不会在外人面前轻易动怒,反唇相讥道:「从政是命运问题吗?我看来更无趣更可悲,这是众所周知的政治非理性主义。」 我觉得她掉进去了。温平海心想道,未来的政治对手亲口说从政是无趣且可悲的,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感到有意思? 「从政如同在生活中一样,直觉比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