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拱卫营严阵以待,而陕西、湖广没有命令也不得调动兵马。 这么一来、除非河南巡抚可以凭借河南的官军平叛,不然河南的叛军,只有靠朱由检才能剿灭。 一声令下、天策卫五千余铁骑当即带着一千民夫所驱赶的上千挽马辎重南下。 在富硕之地打仗,只有越打越富的说法,而朱由检更是如此。 连续几次大破贼军,缴获的挽马、驽马、耕牛数以万计,缴获银两一百八十余万,铜钱四百多万贯,米麦数百万石,还有各种古董珠宝,更是数不胜数。 河南山东皆富硕之地、耕种大省,所拥有的耕牛和挽马也是众多。 如果朱由检不是需要保证大明的人口有向外开拓的能力,加上他并不想以内耗来增长自己的实力。 那么他完全可以任由叛军作乱,甚至霍霍一整个中原之地。 但是他没有,他自从剿灭徐鸿儒后,大多都是率领骑兵以骑铳破阵,随后大军冲击中军,最后命大军受降。 半个多月的连续鏖战,并没有让他增长多少领兵的经验,因为以四骑卫对付农民军,几乎每一战都是碾压局。 可即便他平叛的如此迅勐,河南山东还是免不了兵灾。 他要达成自己的目标,就需要让兵灾对四府的治所围困,这期间所造成的的死伤在所难免。 不用这个手段平定最难解决的周王和福王,给这两藩,说不定会引起比这场兵灾更大的动乱。 这个所谓的动乱不是指二人起兵,而是指二人以亲族身份和文臣联手。 眼下文臣已经放下了脸面,因此朱由检要杜绝这种可能,便要借助这一场兵灾,将河南诸王革新,解决内部隐患。 解决了藩王对河南、山东、陕西的盘剥,大明才能更好的在明年的辽东之战,彻底收复辽东,全力一搏。 大军南下、而羽林卫、骁骑卫、龙骧卫则是按照朱由检的命令,特意堵住叛军想要劫掠一些集镇的道路,将叛军驱往诸王所在的府治县。 这样的做法减少了叛军对集镇、村庄百姓的伤害,又将叛军聚集在了一起,更容易剿灭。 可这样的聚集,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他是在故意针对诸王。 “砰——” 当茶杯被摔碎的声音自周王府承运殿响起,朱肃秦盛怒的咆孝声也随之出现: “朱由检这厮,摆明了是在给孤施压,他是想干嘛?想驱使叛军陷落祥符吗?!” 承运殿中、朱肃秦的咆孝让人心头压抑,当然压抑的不止是周王府,应该说是整个祥符县。 三万叛军正在攻城,祥符县虽大,但厮杀声、炮声都能听到,这给整个县中百姓都蒙上了战争的阴影。 祥符县守城兵马不过三千人,朱肃秦已经把他手上的六百王府护卫也派出了,但即便如此、祥符县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眼下不是崇祯末期,而是天启二年,朱肃秦根本就不能以周王府的名义募兵守城。 若是他真的这么做,就给了旁人他的把柄,而朱由检估计会兴高采烈的领兵前来,随后以私下募兵的名义将他全家圈禁凤阳。 因此、朱肃秦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百万两库银,却完全不能用它们来募兵,保护自己。 授人以柄的结果是他所不能承受,但他更不能承受的,是叛军攻陷祥符…… “朱由检!朱由检!歹毒小儿必有天收!” 朱肃秦发现手段玩不过,只能开始口头上的诅咒了,而他旁边的周王世子朱恭枵则是一脸忧愁道: “父亲、不如命人突围前往京城,状告朱由检那厮剿匪不力?” “孤早就安排了人手,但京城却驳回了!”说到这个、朱肃秦也是气的牙痒痒: “他们驳回的话,居然是说齐王领兵南下救援凤阳。” “那朱由检小儿还好意思说“祖宗之陵”不可失?现在宗亲都被围困,他倒是想起祖宗了!” “父亲,要不然还是……”朱恭枵艰难的试探,却被朱肃秦怒声回应:“不可能!” 朱肃秦知道,朱恭枵是想说要不还是支持朱由检的革新算了,反正王府库银百万,足够他们挥霍了。 但对于朱肃秦来说,这种事情完全就不可以商量。 他比谁都明白、周藩之所以比其他诸藩强大,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藩王需要管理近两万宗藩子弟,因此培养出了不错的能力。 如果支持朱由检革新,放手宗室子弟,那么周藩顶多三代之后,就会变得和寻常诸藩亲王一样,变成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 因此、这才是朱肃秦不愿意放手的原因,除非朱由检能给他新的保证,例如…… 参政! “孤乃神宗显皇帝血裔,岂能受制于晚辈?” 当朱肃秦在固执的想要维持那可怜的权力时,与他不同的是,洛阳福王府中,福王朱常洵还在维持着自己曾经差点成为太子的自尊心。 或者说、他知道朱由检不敢让他死于叛军之手,因为一旦他死于叛军之手,朱由检就会在与文官的博弈中,显得无比被动。 一个失陷亲族的罪名,足以让朱由检陷入被动的局面。 “殿下、娘娘担心您,况且宗藩革新,对您总是没有坏处的……” 熟悉的声音响起,书房内、穿着常服,面白无须的崔文升正在对眼前的朱常洵谆谆劝导。 他受郑贵妃的吩咐,赶了十天的路,才在十月尾巴叛军还没有兵临城下前,来到了洛阳。 自然、他也得到了朱由检的指示,那就是尽力劝导朱常洵支持藩王革新。 然而、不管是朱由检还是崔文升,他们都低估了朱常洵那莫名的优越感。 作为自小一直压朱常洛一头的存在,朱常洵对于皇位的眼热,以及对眼下朱由校、朱由检的不屑,恐怕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