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唐安的脸色微沉,一旁躲躲闪闪直侧脸的梁乾凑到唐安身后悄声问:“你退后,等我带人把他们打趴下就没这破事了。” 唐安不动声色地侧头,狠狠瞪他一眼,压着嗓子道:“别乱来!你想让大康近万军队在京城内开战吗?你是太子,不是北狄人!” 梁乾哑然。 “那怎么办?由着他们把银车抢走?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抢回来的钱。要是直接叫一群不干的人抢走了,你说我还当什么太子?我爹还当什么皇帝?” 唐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别乱来,看我的!” 说完,他上前一步,大声质问这二位五军都督府的将校。 “我说张总兵,尚总兵!你们二人是不是想的太美了?咱们大康的户部官员都是什么德性,你们自己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每年到领军饷的时候,你们派人都从国库领了多少饷银啊? 我记得好像光是银子出户部,就要少三成吧。 朝尚书说,让他手下的户部官员给你二人行个方便,要给全饷? 占了这个便宜,你们五军都督府还想不想在大康混了? 不是我灭朝尚书的威风,实大是大康户部漂没之事,都快五六十年了吧。 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管,没人问,可见这早就是大康户部正正经经的规则了。 现在你们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要户部拱手让出一百万两银子。 朝尚书啊,你那面子好像没那么值钱吧。 人家真敢让,你们五军都督府也真敢接?就不怕户部哪天从你们那里加倍找回来了吗?” “唐安!” 朝安暴怒。 “你小子敢动摇京营的军心?左右,与我将这贼子拿下!” 张未年和尚大勇都在迟疑。 唐安轻笑一声,“我唐安自来只说实话。” 唐安对朝安说完这句话后,转头就去看张未年和尚大勇。 “我若为户总官员,有人敢断我钱财,就是我之仇寇! 本官是一定会想尽办法,把那敢坏了规矩的人弄死! 比如说,弹劾你二人在京营吃空饷! 这事比他们户部贪财还可怕。 但凡被挑明,户部的官员可能因为贪污流放,可是你们二人却难逃一死。 你们觉得现在还能理直气壮的要什么全饷吗?” 说到这里,唐安有感而发,“这年头啊,任何人都别想独善其身。 有些潜规则,是不能破坏的。 所以,二位总兵官大人,你们还要 跟着朝尚书干到底吗? 本官再次声明一下,听本官的话,我们合兵一处,把钱送进太子东宫,你们会得太子的青眼,陛下的肯眼,于未来前程有益!” “唐安小贼,你闭嘴!太子是大康的太子,是大康的储君,他下江南处置各方世家所得的钱才,合该入国库才是。 你一心帮着太子走歪路,唐安,你这是在害太子! 听我的,把银车让出来,唐安,你不要一错再错!” 唐安根本没去瞅盛国公朝安,而是死死盯着张,尚二位总兵。 张未年和尚大勇都听傻了。 尚大勇头脑发昏地问:“张老大,现在怎么办?咱们是听朝尚书的,还是临阵倒戈,帮唐安?我总觉得,好像唐安的话更有道理一些。” 张未年刚想开口,就听旁边的盛国公朝安在瞪他们。 “张总兵,尚总兵,你们别忘了,方才在五军都督府是怎么承诺我的!” 朝安心急如火,他想过一万总可能,就是没到他请来的救兵最后竟要反了他! 张未年的嘴唇动了动,低声吩咐尚大勇。 “咱们就在这儿磨蹭吧,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二边打太极。 你瞧,唐安才进城多久,就遇 上朝安尚书在这里堵,一会儿要是来更多的朝臣,也不奇怪。 咱们先瞧瞧形势,要是朝中官员这边很强势,更承诺咱们欠饷,那一会儿咱们就帮着朝中文武。 要是一会儿陛下的人占了上风,咱再倒过去就是。” 张未年才说完,尚大勇就乐了。 “张老大,还得说是你啊。哪方面都不得罪,还能捞到好处。这主意好。咱们就这么干!” 对面,梁乾竖起来耳朵颤了颤,整个人都气红了脸。 他没想到大康将军竟是这副德性! “唐安,张尚二个将军暗自商量好了。打算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