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坚定地点头,耳尖微微发红, “无论是消弭纷争,还是守护弟弟,或者是退出组织隐居,什么都可以。” “找不到的,”鼬呼吸一窒,心头莫名地难过,“生命本来就没有意义。” “可一个没有求生欲望的病人能活多久?” 雪弯了弯唇角,却显出几分苦涩来,声音很轻,温柔又悲哀, “我不想你死,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活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 鼬的眼神动摇了一瞬,他叹了口气,眸光又暗淡下去,语气有些无奈, “雪,你还会遇见许多人。等你走过许多路,看过许多风景,再回头时,我只不过是个匆匆过客罢了,实在不值得你耗费心力。” 他这人,背负着滔天血海般的罪孽,除了一条命什么都没有,是注定要以死赎罪的,等弟弟哪天变强了寻上门,他就该去送死了。 ……没必要耽误人家小姑娘。 他行事一向果断干脆,但面对雪的立场从来就不坚定,优柔寡断,一味回避,做的决定总是翻来覆去: 一边告诫自己应该保持距离,一边又舍不得真的疏远;觉得她值得最好的人,却只是想想就升起难忍的妒意,恨不得摁在怀里谁都不给。 ——可他早就没有未来了。 雪手指蜷了蜷,反握住了鼬的手,字字从齿缝里迸出来, “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