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足阮云蓓殊荣,提她平妻之位。她的孩子自然是嫡出,自然该认祖归宗。 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如今只能为她刻碑敬奉,迁她与沈载舟同陵。 *** 落日西沉,天色混沌。 阴暗的地牢里笼罩无尽压抑,因受过鞭刑,李修臣身上衣物破败,血迹残留,衬得煞白的面容愈发疲惫沮丧。疼痛感如火焚般燎绕着他的肌骨。 他咬紧牙槽,信念未灭。 刘长庸整理完案宗,再次提审过李修臣,亢重罪行,谁会信区区知县能有如此之大的能耐,若说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官匪勾结,乱用私刑是李修臣犯下,那买官鬻爵,侵占公田,私吞劳役李修臣没权力。 他想查,查个水落石出。 前脚刚走,吕闲立急赶来。 好话歹话言尽,又怕李修臣死了,什么也没说,又怕李修臣没死,什么都说了。 只得在心理上暗示他,阴阴试探,“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们也都记着,那些亢长罪责,满门抄斩也是有的。” 李修臣被束在铁链上,耷垂着眸子,瘦长的手指动了动,声音浑浊,“吕公公,有何高见?” 见他终于肯搭腔,吕闲也不掖着,咽口干涩唾沫,声音尖细,“你是聪明人,自然该明白咱家在说什么,咱家只说这一次,知县僭权案,已上表廷尉,单你一人堵不住,你可适当吐出些来。咱家,也只问这一次,紫铜春蛊,你给了谁?若是心里没数,咱家可说出几个,你自己斟酌,一是你的新婚夫人林千娇,今儿我亲瞧过她,是个不开窍的。第二个是你同乡,说是不久前突然染了疯病,人影子也不见,最好不是她。第三个,据林御史言,是你藏的美妾,才送给了燕公子,燕公子乃北凛显贵,他身上有文牒玉印,咱家不便正面与他言谈此事,今日递帖拜见,也被他拂了,就等你一句话,究竟在谁身上?” 李修臣思虑良久,他岂会不明白,这中间能有什么好事等着,耳侧轮廓鼓起,低音道:“我与冯氏,相识多年,她如今毁了脸,也不能为你们所用,放过她吧。” 竟然是冯氏,吕闲虽未尽信,但冯氏的嫌疑确实最大,否则,林千娇为何妒忌她至此,不惜罔顾律法,加害于她。如果真如林御史所言,是那美妾,那李修臣没道理拿她送人。多半是这林御史,另有心思,故意误导自己。嗤咄几句,急促促离了地牢。 当务之急,是先寻到冯氏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