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的娇媚佳人,傻乎乎承认:“我不敢。” 谢雪娥微笑:“行了,放宽心吧,过了今晚,他就会开窍,知道你弥足可贵了。” 说完,似是勾起了些许回忆,步摇贵夫人抓起木梳,轻柔的给谢令姜梳理长发,轻哼一声,语气得意: “哼,当年,你那姑父不也是榆木脑袋,记得,那夜也是我的生辰宴会,他被你阿父与祖母敲了敲脑袋,顿时灵光了,后面甩也甩不掉,十七娘你是不知道男子会有多黏人。” 谢令姜怔怔回头,看着神色自信无比、尽在掌握的亲姑姑,好奇: “真的假的,姑父看起来那么严肃,比我阿父还正经。” 谢雪娥不答,只噙笑反问:“傻侄女,那你说,你大师兄正经吗?” 谢令姜立马点头,顿了顿,在谢雪娥笑吟吟的目光下,又红脸摇了下头。 “这不就对了?据妾身多日观察了下,这欧阳良翰做事虽正大光明,喜欢走堂堂正正的路子,但是却奇招迭出,妙计不断,绝非那种迂腐儒生。” “做事如此,做人亦是如此。”她摇头叹息:“欸,正是这种又正经又不正经的男子,最是恼人,能把十七娘的心牵扯成这样。” “说的有道理……”谢令姜边听边点头,到后面,她蓦然蹙眉,奇问: “姑姑怎么这么了解大师兄?” 谢雪娥敲了敲面前肚兜小美人儿的脑门,笑训: “你阿父特意叫我过来教一教你,处理此事……我岂能不去亲自了解了解,是哪家臭小子来拱我谢氏的水灵白菜? “总不能光坐着、只听你个痴娘满嘴夸赞吧?” 谢令姜捂头,缩缩脑袋。 咚咚—— “夫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是一道女子的恭敬称呼声传进屋内。 谢雪娥笑容收敛了些,回过头: “十七娘先去穿礼服。” 走出遮挡春色的这一顶私密屏风之前,她不忘叮嘱: “今晚穿那件我特意给你挑的曳地襦裙,从扬州带来的哩。” 谢令姜轻盈起身,去穿礼服。 “进来吧。” 步摇贵夫人端庄慵懒的声音响起。 吱呀一声,挂牌“太阴”的包厢房门被轻轻推开。 比欧阳戎快一步自双峰尖返回的晴书,走进屋中,恭敬行礼: “夫人,他来了,已经落座。” 谢雪娥雍容华贵的走出屏风,踩着柔若猫毛的波斯地毯,走到屋子中央无烟炭火暖炉前的一张梨花木椅子上,端容坐下。 替夫人管理大衣行事务的桃花眼丫鬟脑袋低的更低了,必恭必敬,丝毫没有今日在郭掌柜面前的云淡风轻。 谢雪娥微笑:“不急,先讲讲今日之事。另外,昨夜让你去问的问题,他白日怎么答的。” “是,夫人。” 晴书点头,将今日白天记录下的某人言行,细细道来。 谢雪娥脸色饶有兴致的听完,待晴书复述完毕,她缓缓颔首: “是个克己奉公、才高行洁之人,还很有原则底线。” 晴书点点头:“奴儿也这么觉得,几日相处,欧阳公子举止端正,言行令人印象深刻。” 顿了顿,她又说道:“夫人,这次咱们跟着王操之投进去的钱应该能很快赚回来……” “好了,别和我讲这些,不管是盈是亏,你带着。需要多少银两,回去后报个账就行。” 提到生意,谢雪娥兴致阑珊的摆了摆手,站起身,离开之前,转头朝晴书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阿兄与十七娘在浔阳城这边的事,谢氏帮不了太多,但妾身以个人名义,稍微助力,无人可以置喙。” “明白了,夫人。” 晴书领命退下,谢雪娥垂目整理了下端容,状若无常的返回屏风后方,迎面看见谢令姜换好了衣裳。 只见,绝色小女郎一袭盛装的走出里屋,一边整理束起纤腰的缎带,一边好奇问: “小姑,你们在聊什么呢?” “小事。”谢雪娥眨巴眼睛,走去挽住谢令姜的藕臂胳膊。 她转头打量了下,板脸戳了戳侄女的皙白额头: “好了,你这丫头,别再束紧了,腰已经够细了,再勒下去,岂不显得上面愈胖?” “……”谢令姜。 抢在她瞪眼之前,谢雪娥破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