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有一定价值的小Case,谁能保证自己之后找到的工作一定不是在公司里给产品写说明书呢? 不过这当然也不是什么可以被夸的事情。 程臻苦笑,自己的标准还真是在日渐下降。 而现在,看着学弟怀着一颗赤诚学术之心在挣扎纠结的模样,她开始认真地思考,要不要跟新生科普一下杨名的所作所为。 但是,如果课题组里没有新鲜劳动力的话,落到老生身上的负担就会更重。 “我谁也救不了,大家都在阴沟里,都出不去,要怪只能怪当初瞎了眼选了这个老师。” 程臻有些狭隘地想着,她只想自己和身边的朋友安好,别人她管不了,“他让你做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是导师,掌握着生杀大权呢?” “可是!可是……” “我觉得,如果你真的自己想做些事情,就抱着破釜沉舟的意志做下去吧,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有其他的幻想了,有些东西,杨名他自己都不懂,他也不可能去指导你。” “可是……”新生脸上的纠结更甚。 “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可是如果每个学生都是这样的,帮他干这么多事情,这么多项目,肯定帮他赚了不少钱,结果一个月就1000块?”学弟压低了声音,“我寻思就算是他赚的零头也得是这个的几十倍吧?” 程臻用试探的语气,“这……难道你知道他具体赚了多少钱?” “我不知道,但是……多多少少总有点感觉,这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有这点钱算不错的,我还听说过一个月只给300的,听说过每个月要学生把补助上交的。” 像靳熠那种,能随便送个五位数电脑的,基本上可以算是天神了。 能问出为什么每月只会这点辛苦费的,基本上都是犯了一个原则性问题,那就是,搞错了研究生和导师之间的关系。 二者根本不是学生和老师的关系,而是刀俎和鱼肉的关系,后者是否有独立自主的人格,是否有获得劳动所得的权力,那都是不一定的。 程臻没有再说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更没办法帮助别人。 现状能改变吗?她不知道,她只想着要逃离。 大概是开学新气象的缘故,程臻努力列了个看论文的计划,目前是难得的空闲期,她还没完全放弃希望,还是要努力学点东西,准备毕业论文。 很快,就到了陈知著出院的日子,小群里只有程臻一个人能抽出时间去医院,她带着全村的希望赶到医院,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从陈知著病房里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请问你是?” “……我是陈知著的表弟。” “他还有表弟?我认识他一年多了,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程臻内心感叹,原来,这座孤独的城,真的只有她一个孤家寡人!没有亲人也没有爱人! “因为其实关系挺远的,平时没啥事也不会联系,额……你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 “没什么。” “那个,其实出院手续什么的我都已经办好了,我听说你们读研都很忙,医院这边其实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你完全可以先回去忙自己的。” “好的。”这个表弟还挺贴心,程臻心里觉得自己更惨了一点,“那陈知著他有什么东西要带回学校的?我可以先帮他拿一些回去。” “没必要,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才一个书包。” “那行。” 程臻去病房里转了一圈,象征性嘘寒问暖了两分钟就离开了医院。 在回去的路上,她收到靳熠一起吃午饭的邀请,“不了,已经吃过了。” 然后下了公交就进了食堂,把手机静音倒扣在饭桌上,直接物理屏蔽接下来收到的任何消息。 当天下午,陈知著就重返办公室,还带了一个造型独特,中间镂空的坐垫。 “我天,你至于这么敬业吗?不知道的以为你一天工资八千呢?”程臻半是不解半是心痛。 “住院这段时间,真的落下挺多事情的,我得赶紧补起来。” “你不好好休息,小心伤口又崩了得重新回医院。” “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程臻看着陈知著颤巍巍坐下去的样子,直摇头。 “对了,今年的研讨会,你报名汇报了吗?” “没有,没报名,也不打算去,没什么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