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会不会让吴王刘濞就此造反?” 太子道:“孤赏赐刘好一大片上好的土地,由吴王刘濞暂时管理,又赏了他很多金银珠宝,就是想暂时安抚住他,给孤腾出一点时间来。 刘濞这个人,虽然一直想造反,却十分优柔寡断,如今他得了一大片肥美的土地,会消停个两三年的。这两三年啊,朝廷可要抓紧筹措粮草,操练兵马啊,一场恶战恐怕是在后头呢!” 王娡道:“原来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臣妾还担心帮了殿下的倒忙呢!” 太子笑道:“怎么会呢?这次你想方设法揭露了刘濞这么多罪行,更坚定了孤削藩的决心,这样的恶贼不除,百姓一日不得安宁,朝廷一日不得安宁啊!对了,关于楚王刘戊那件事,孤交代你做的可要抓紧啊!” 王娡道:“臣妾遵命,这一次定不辱使命!” 这日,王娡由绿竹陪同,来到少使馆。少使馆是宫中负责外事的女官居住的场所。接待各国使节、大小诸侯王宴坐起居一应事务都是少使女官分内之事。 这里的女官皆是经过层层考试,严格选拔上来的,是汉庭外事的脸面之一。近年来,因着屡屡有外事人员进京,太子又多将一些重要的外事接待安排给王娡负责,王娡便对少使馆十分熟悉。 内里有一个叫媚儿的女官,生得美貌出众,与王娡有些瓜葛,王娡今日便是寻她来的。 媚儿从远处见到王娡,迎上来,施过礼,面无笑容问道:“孺子可有事?” 王娡笑着扶起她,“韩少使快快请起。本宫今日是给你报喜来了!” 媚儿黯淡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报喜?!” 王娡笑着点点头,“荼蘼花开得正浓,韩少使可愿陪本宫到外面走走,欣赏一番呢?” 媚儿眼神伶俐,忙道:“能陪孺子赏花,下官求之不得。” 二人一径来至后园,抬眼是望不到头的荼蘼花架,洒满了挤挤挨挨的花朵,只是那媚儿无心赏花,眉眼间始终凝着一团愁云。 绿竹早已屏退众人,远远地守候在一旁。 王娡只淡淡地谈论着荼蘼花,“这花真是有意思,从来都不去和百花争春,等别的花开尽了开落了,它才开始大放异彩,等它一开完,花神娘娘便也退位了,敢情不争才是真的争啊!” 媚儿接道:“孺子是在比喻自己吗?下官见您从来不在后宫争什么,总是与人为善,可到头来,太后最得意您,太子殿下最宠爱您!” 王娡笑道:“韩少使好厉害的一张嘴。要本宫说,这荼蘼花最配韩少使才对,来少使馆不过才两年的功夫,你便是三品女官了,可本宫从没见韩少使主动争过什么啊,主动求过什么啊?即使少使父亲身陷囹圄,性命危在旦夕,本宫也没见你奔走求告,想方设法搭救啊!” 媚儿忽然抬眼看了一眼王娡,又忙垂下,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孺子的话,下官不明白!” 王娡盯着她道:“韩少使是真不明白呢,还是假不明白?如果本宫没说错,韩少使五岁那年随母亲改嫁到韩家,从此便随了继父姓韩,而少使的亲生父亲姓李,是廷尉署的一名小吏,前段时间因贪酒遗失了廷尉署的公函,被下了狱,就等着秋后问斩呢,本宫说得没错吧?” 那媚儿听了此话,脸色忽青忽白,半晌方道:“敢问孺子跟下官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王娡笑道:“本宫刚才不是说了嘛,本宫今日是来向你报喜的?” 媚儿忙抬头问道:“难道家父……家父被赦免了吗?” 王娡看着她再也无法隐藏的焦急又惶恐的目光,微一沉吟道:“少使的的父亲能否被赦免,全赖少使一人!” 媚儿急道:“此话怎讲?” 王娡道:“你父亲犯的是死罪,想必少使也很清楚,现在能赦免你父亲的只有一人。” 媚儿道:“太子殿下?” 王娡点头道:“正是!不过……” 媚儿道:“需要我做什么?孺子请说,只要能救得家父一命,就是要了下官的命,下官也在所不惜!” 王娡赞道:“果然是孝顺的好女儿!自然不会要了你的命,只是需要你——以身献国!” 媚儿不解,“以身献国?下官不懂,请孺子明示!” 王娡拉她到荼蘼架下站定,说道:“这次太后七十大寿,楚王刘戊也来了,需要你做的是——想方设法成为他的情人!” 媚儿问道:“做楚王的情人?从他那窃取情报?” 王娡道:“你先做他的情人便好,想从她那窃取情报恐怕没那么容易!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要问,需要你做什么,到时本宫自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