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倾洒在太子眼中。太子握紧了她的手,生怕一放开她就会跑了似的。 王娡忽然又想起什么,一着急,话未出口,倒先咳嗽了起来。 太子忙道:“有什么话慢慢说!” 半晌,王娡方说道:“殿下,绿竹也是冤枉的……” 太子道:“孤知道,孤暂时把她交给掖廷令了,待此事查明白,孤就把她调来你身边,让她跟着你。” 王娡这才放下心来,因刚才动了心力,此时便微微做喘,脸颊也红了起来。 太子道:“太医说你只要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等你睡醒了就到明日的菊花宴了,这次的菊花宴办得很热闹,明日孤带你到菊花宴上去玩,好不好?” 王娡道:“那些金菊枯萎了一半,明日的菊花宴,太后、皇上和皇后不会怪罪吧,毕竟金菊少了一半,那花朵齐开的气势就不如从前了。” 太子道:“不会的,孤向你保证,那气势只会更胜从前,丝毫不会损了半分。” 王娡道:“金菊少了那么多,如何会更胜从前呢?” 太子笑道:“这个孤自有办法,明日你看了,就知道孤有没有骗你了。” 王娡笑道:“殿下的话,奴婢相信。这个世上,就没有殿下办不到的事,殿下说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 太子道:“你真的这样相信孤吗?” 王娡坚定地点点头,道:“嗯,奴婢相信,奴婢永远相信殿下!” 太子笑道:“你之前还是那样怕孤,孤让你留下来陪着孤你都不肯,如今怎么就相信孤了?” 王娡道:“奴婢刚刚到鬼门关走了一趟,是殿下将奴婢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是殿下重燃了奴婢对新生活的希望。奴婢刚醒来的那一刻,见到殿下的脸,见到殿下的眼,奴婢觉得好幸福好温暖。从那时起,奴婢再也不怕殿下了,奴婢开始……” 太子追问:“开始什么?” 王娡脸更红了,害羞地垂下眼睛。 太子不依不饶:“你说,开始什么了?开始爱上孤了,是不是?” 王娡娇羞无限,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太子看到她这副含情脉脉的小女儿情态,不禁更加心驰神荡,终于忍不住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王娡这次没有躲闪,当太子这一吻落下时,她的心虽然苦涩,感觉却是甜的。那一刻,她闭上了双眼,她要记住这一吻,她重生后的第一吻,这个未来帝国主人给她的一吻。 她心底深处还是惧怕的,她相信此时此刻眼前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但她不确定他们的未来会怎样。可是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在这孤寂可怕的深宫,她又能依靠谁呢? 王娡带着这轻柔的一吻,沉沉地睡了一觉。至第二日午间方醒,太子来看她,见她正对镜画蛾眉,笑道:“神情为何如此懒懒的,昨夜没睡好吗?” 王娡忙请安了,道:“奴婢睡的很好,只是想起昨日之事,仍有些后怕罢了。” 太子道:“有孤在,你什么都不要怕。午饭就摆在这吃,吃完了,孤带你去赴菊花宴。” 王娡含笑谢了,果见有人摆了午膳,王娡陪太子用过了午饭,便随着赴菊花宴去了。 菊花宴摆在太液池边,虽带一个“宴”字,并不单以吃为主,而是百戏、杂耍、歌舞、管乐一应俱全,倒像是宫中大型的游园会。 太液池边菊花满地,朵朵飞扬,舞乐齐开,热闹非凡。赴宴的人络绎不绝,有皇亲国戚、王公大臣、皇子王孙,还有各国使臣,就连匈奴使节也来了。 王娡从没见过如此盛世美景,所见之处,皆与菊花有关,宫女们头顶皆戴着一朵菊花呢。 太子随手取过一枝红色菊花,轻轻地别在王娡鬓发边,道:“都说人淡如菊,孤觉得只有你配得上这高雅之花。” 王娡淡淡一笑,只觉不好意思。忽听得那边人声鼎沸,又见围了许多人,有人大声叫嚷:“不好了,匈奴使者打人了,匈奴使者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