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枫的小叔语气很严厉,但说着说着,话锋又一转,“不过,你倒是运气很好,比试时,我在阆风苑里亲眼看到,仙君对你格外关注。” ——什么? 申少扬扒在门边,恨不得溜进去听。 戚枫的声音有些惊讶,怯怯地问,“仙君为什么会关注我?” “我本来是没想让你知道的,但你既然已经入了仙君的眼……也罢,说给你听也无妨。”戚枫的小叔长长叹了口气,“仙君从前有一位情定三生的道侣,彼此情浓意重,恩爱非常,可惜当时仙魔对立,天下动荡,在一次绝境中,仙君的道侣为了守护仙君而死。” “生离死别,幽明永隔,仙君伤痛之极,多年也无法忘怀。”戚枫的小叔言语中似乎也有叹息,“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想念他。为了怀念他,她千年来钟情于乾坤袋,一直试图做出神品乾坤袋,只因当年他为她而死的时候,就差了那么一个品质上乘的乾坤袋。” 门内的戚枫到底是什么反应申少扬不知道,反正申少扬只知道自己是惊呆了。 “前辈!”他大惊失色地对灵识戒大呼小叫,震惊到瞳孔放大,“前辈前辈前辈!你是曲仙君的道侣?” 虽然申少扬一直在猜测前辈和曲仙君的渊源,可是真的从来没想过前辈会是曲仙君的道侣啊? ——前辈居然是曲仙君的道侣! 灵识戒里沉寂了好一会儿。 卫朝荣终于投注向灵识戒投注灵识。 “不是道侣。”他沉默了片刻,语气寂寂,仿佛平静无波,“没那么正式。” 申少扬迷惑地挠头。 什么叫“没那么正式”?那是什么意思? 可灵识戒里却又沉寂了。 卫朝荣在冥渊中寂然。 他并不是曲砚浓的道侣,即使他们做过一切道侣会做的事,但他们确实不是道侣。 真正的道侣,应当在天地乾坤的见证下,拜过结契礼。 可曲砚浓甚至没承认过他。 卫朝荣微微抿起唇。 他冷峻沉然的眉目紧蹙,不是滋味地想:她根本没想过和他结契。 对她来说,他就像是可有可无的消遣,是同病相怜的因缘,她确实喜欢他,可并不打算爱他,也不想回应和面对他的爱。 她对他有情和欲,有喜欢和依恋,但从来都站在情与爱的边缘,如警惕的鹞鹰般随时都准备抽身,无论他怎么想方设法地靠近,也依然握不住她的手。 要不是当初冥渊外的舍生忘死,她也许到半途就腻了,把他抛在脑后,再也不想起。 叫他怎么甘心? 申少扬站在竹门外,内心冒出八百个问题,奈何前辈不搭理,只能抓耳挠腮地好奇。 门内,戚枫轻声问,“可是,仙君的道 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 门外,申少扬惊恐地瞪大眼睛。 什、什么?戚枫的小叔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才刚知道前辈和曲仙君曾经是道侣,就听到这个消息…… 前辈还在呢! 门内,戚枫弱弱地问,“是为什么?” 戚枫的小叔轻轻笑了一声。 “因为我们戚家人,生得和仙君那位道侣有几分像。”他别有深意地说,“我长得像,你也像,我们都像那个人。” “岁月绵长,可回忆和情丝磨人,就算是仙君,也有俗念,无处排解,怎么办?” “自然而然的,只能从旁人的身上找寻那个人的痕迹,聊以排遣相思之苦。” “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戚枫的小叔说,“我在知妄宫中待了二十年,出来后奋斗一番,就成了沧海阁阁主。现在仙君又看上了你,这可是你的大造化。” “你要做的,就是谨守本分,抓住这个大机缘,不要产生痴心妄想,以后的好处,够你一生受益了。” 申少扬在竹门外连气都不敢喘了。 他同手同脚地走远,声音颤抖,“前、前辈?” 完蛋了,前辈当初连曲仙君看了他一眼都要吃醋,现在听到戚枫小叔的话,岂不是要从灵识戒里冲出来杀人了? 可申少扬等了很久,灵识戒却再没了声音。 就像是根本没听到竹门内的对话一般,前辈什么也没说。 * 千万里外,幽邃天河轰然翻涌。 死寂的河水惊涛拍岸,嘶吼般撞击在一重又一重的前浪上,足以令一切坚不可摧之物碎成齑粉。 荒芜幽寂的枯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