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对自己动手,也绝对有法子悄无声息地了解自己。 只是,她心中有一丝不解。 骆禅檀想要杀她,半月前她中花见春之时就可以冷眼旁观地让自己中毒身亡。 为何要多此一举地舍身救她一命后,又决定要她的命。 也许是察觉到生命危险,陶昭南的思绪转得飞快。 她得出的唯一答案,就是骆禅檀的心思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他一再强调她的命是由他救回来的,也只能由他来结束。 或许,他不想她是因为中毒而亡,就是想要亲手杀她。 虽然结果相同,但对骆禅檀而言,意义是不一样的。 陶昭南站在门边,没有再往前走的意思,注视着骆禅檀那双冰冷的眼睛,思索着自己是否还有生路可选。 下一秒,她就发现骆禅檀眼中的杀意似乎消减了一些。 他凝着她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身体,乌云转晴般地露出浅笑。 “怎么不进来。”他这样毫无威胁的语气,陶昭南反而听着头皮发麻。 每每骆禅檀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几乎每一次都是在算计她。 给她下绞肠散,让她入东宫接近太子,告诉她不可能放她离开。 比起直接的威胁,这样的软刀子让陶昭南更像是头顶上悬着一把欲坠不坠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 让人心惊胆战。 陶昭南还没有挪动步子,骆禅檀率先走到她面前。 “怎么,我有这么可怕,让你连一动都不敢动。”他轻笑出声。 陶昭南微微蹙眉,他靠近时,陶昭南注意到他肩头洇湿成更深色的布料,身上还带着一点儿潮湿的冷。 这让她回想起那夜,他和自己肌肤相贴时的凉。 她站在门口,身后微凉的风将她的后背吹得冰冷,身前的骆禅檀更是让她感到胆寒。 “尊使大人,是有什么新的吩咐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陶昭南并不认为骆禅檀会闲来无事跑到玉兰殿来看她。 但愿骆禅檀还有事要吩咐她做,而不是立刻要了她的命。 “太子就快要被废了。”他冷冷说道。 陶昭南刚刚已经从宫女的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但这是否意味着,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骆禅檀决定丢弃她这枚棋子了。 骆禅檀压低下巴,低头瞥了一眼垂眸深思的陶昭南,仿佛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从骆禅檀的口中听到夸赞的话语,陶昭南并不觉得开心。 “你该回神暗司里来。” 这一句话,让陶昭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如同坠入冰窖。 庆幸的是,骆禅檀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不幸的是,他要将自己带回神暗司,那个完全由他掌控的地域。 一旦回到神暗司,陶昭南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她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必须想办法先留在宫中。 “我如今是百蕴阁记录在册的女官,五年之期未满,要如何出宫。” 骆禅檀盯着她不与自己对视的眨动的眼帘,冷笑一声。 “我既有办法送你入宫,自然也有法子把你带出宫去。” “你在担心什么。” 他的话更像是一种刺破她内心希冀的针,一针见血地挑破她的借口。 陶昭南喉咙发干,没能再说出话来。 是啊,她从来都身不由己。 她和骆禅檀,就是一条胳膊和一条大腿。 细胳膊怎么扭得过大腿。 陶昭南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来。 骆禅檀的目光从看见她的一瞬开始,就一直聚焦在她身上。 其实,他原先是想杀了她的。 这半个月来,他发现有些东西开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为了防止仇家半夜突袭,他素来觉浅,更是很少做梦。 可这半月来,他做梦的频率可以说超过了过往一年会做梦的次数。 而那些梦境无一例外,都在重复着同一个画面。 他和陶昭南的一夜荒唐。 她的脸,她的声音,她身上的温度和味道,都在梦中犹如真实。 梦醒时的反应更是无法控制。 骆禅檀讨厌失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