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谢殊来到了城中最大的药堂前。 他想着若是这般堂而皇之地前去询问,大概率会让暗处的眼线起疑,便控制内力封住部分穴道,暂时改变了原本正常的脉象。 “公子可是来瑞鹤堂看病的?”药堂内的学徒见谢殊在门口伫立了一会儿,以为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引着他步入了药堂,“您放心,我们瑞鹤堂的医者嘴巴都严得很,绝不会将您的病情透露出去。” 谢殊点点头,跟着学徒来到了屏风后。 坐诊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医,正眯着眼睛思考着什么,在听见凌乱的脚步声后,抬起头望向了学徒与谢殊。 学徒点头哈腰道:“林大夫,这位公子是来瞧病的,您先看着,我去收药材了。” 女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去吧。”接着又将目光放在了谢殊身上,见对方长身玉立,面容俊雅,眉间不禁拢上了几缕折痕:“坐下先伸出手,手腕朝上。” 谢殊照做了。 女医将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越是诊脉眉头皱得越紧,不停地小声嘀咕:“这脉象......” 她收回了手,原本冷淡的目光顿时锐利了起来:“你这身体是不是中过毒?” 谢殊原本以为这坊间的医者也不过尔尔,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在紊乱的脉象中精准判断出他中过毒,看来这水准倒是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差。 女医冷嗤了一声,单刀直入道:“你这毒已经解了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自封穴道,但想来也是因为有所求才来这医馆,说吧,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谢殊沉默了一瞬,总觉得这事情的走向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听这位女医的语气,倒像是误会了什么。 莫不是这医馆在城内还算是有些名堂? 谢殊随即起身拱手道:“原来是林前辈。”暂且先不论这是不是巧合。这女医能够准确看穿他的手法,说明对方至少是半个江湖中人,放低些姿态倒也无妨。 青年沉吟了一会儿,道:“晚辈想要知晓近期元京内可是曾出现过药材短缺的情况?” 女医:“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殊坦然道:“有一疑惑,不解不行。” 女医回忆了一下:“的确是有这样的情况......我先前就是有一位病人因缺了龙槲而不得不改用了别的药,到现在为止,元京内龙槲依旧紧俏,看来估计是要再持续一段时间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谢殊追问:“只是龙槲吗?” “只有龙槲。” 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后,谢殊抿了抿唇,再度作了一揖:“晚辈多谢前辈代为解答。” 他作势正要离开,身后传来了女医的声音:“对了,年轻人,回去之后记得向逍遥子那个秃子问个好,就说南医林琅一切都好,不必再寻她了。” 谢殊的脚步顿了顿,仍旧维持着那副世家公子的做派,却无人知晓他心里是如何地风起云涌。 乔瑜并不知道谢殊察觉到了近期元京内的异状,她带谢殊去见瞿里的理由很简单,并没有谢殊想象中那么复杂,仅仅只是让他带着瞿里先离开元京这个是非之地罢了。 瞿里心智发育不全,天生缺一根筋的脑子,要是元京内真发生了变故,她怕自己到时候就顾不上瞿里,平白地让人跟着她受苦。 三年前追杀瞿里的人还没查清楚,只是大概知道对方与那场瘟疫有关,但具体是个什么关系,乔瑜目前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要是她猜得不错的话,这一切或许和瞿里的身世有关。 “看来还真是卷进了一场剪不断理还乱的纷争里。” 乔瑜回到湘竹居后就坐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假山,心里不住地叹着气。 三年前司命不知为何消失了一段时间,而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也的确是发生了不少事。 乔瑜本人由于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冒着被传染瘟疫的风险混进了流民群里,最后却意外查探到此次瘟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她将瞿里从流民群里带了出来,造成她已经死亡的假象,这才使藏匿在暗中的人收敛了行径,让这次的瘟疫“不了了之”。 流民收容村的建立实在是个意外。 也或许正是先女帝当时的这项举措,才迫使追杀瞿里的人放弃了行动。 由此可见,那暗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蛇鼠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泛滥,这样的结果对于瞿里来说也不知该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可不管怎么说,还是牵连到了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