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不容置疑。 统一度量衡,用晋法,通行北荒之地。 国君们又一次陷入沉默。 林珩登位之后,晋国屡出新法,独断专横风闻诸国。 设刑鼎使民知法。 清丈田亩,以军功授田。 统一度量衡,制尺通用全国。 重定税赋,铸鼎以铭。 最近传言要军功授爵,打破世卿世禄,以岭州等地为先行。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旷古烁今,前所未见。 度量衡和税赋变化最为人推崇。尤其是行走各国的商人,对晋国统一度量衡的举措交口称赞。 “尺寸不一,市货有差。重量不一,斗有大小,货价常有纷争。如今一统,便商且利民,何乐不为?” 肃州城座落在平原腹地,交通便利,商贸四通八达。 自林珩登位以来,各国商人频繁往来,市货的商队接踵而至。商人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也将晋国新政传回国内。 不少豪商势力庞大,以钱货开路,希望国内也实行新法,最好能和晋一般统一度量衡,重订商税。 “成例在先,足能仿效。” 西境诸侯大多看过类似奏疏,听到过氏族提议,迄今无一人采纳实行,全因看出背后的隐患。 “ 效晋之度量衡,用晋税赋,数代之后,民不知国,唯知晋法!” “⅕()” 在众人陷入沉默时,蕲国国君突然站出来。他表情严肃,郑重非常,俨然是做出重大决定。 “请讲。”林珩看向他,不免心生好奇。 “不瞒君侯,蕲国贫瘠,地狭人少,耕田寥寥无几,民以牧为生。都城数迁,吾亦常无定所。”蕲君自揭短处,半点不惧人笑。 众人恍然想起,蕲国情况的确特殊,自立国以来八迁国都,次数堪称诸侯国之最。 当初晋烈公会盟没有蕲国,一来的确是忘记,没能想起这个小国;二来就是蕲国四处迁都,派人也未必能找到。 林珩派出的行人能找到蕲君,全因蕲国最近没迁都,称得上运气不错。 各种各样的目光落在身上,蕲君全不在意,目光直视林珩,道出心中决断:“蕲弱,如风中飘絮。晋壮,似参天大树。蕲愿为附庸,吾愿为晋臣,唯君侯马首是瞻!” 一日之内,两国愿为晋臣,实是前所未有。 蜀国情况特殊,暂且不提。 蕲国再小也是天子分封的诸侯国,哪怕国土面积不及大国一城,也是不折不扣的一方诸侯。 国家未乱,也无人谋逆,蕲君却要附庸为臣? 西境诸侯陷入震惊,不知该作何反应,集体失去语言。 林珩也是始料未及。 蕲君的提议着实诱人,他却不能答应。他以强横的姿态邀诸侯会盟,意在稳固西境,而非马上吞并国土。 伐郑师出有名,出兵蔡国也占据大义。 没有必须的理由,蕲国断不能收下,至少现在不能。否则被上京抓住把柄,必要化作恶兽扑上来撕咬,遗患无穷。 “蕲国困顿,寡人怜惜。” 八个字出口,蕲君双眼顿时一亮,满心期待升起,却听林珩话锋一转:“然蕲君之意,寡人不能赞同。” “当真不行?”蕲君大失所望。 “蕲国乃天子分封,君有天子授爵,肩负守疆之责,理应自勉,不可妄自菲薄。怜蕲国贫弱,寡人意与蕲通商,开拓两国商道。蕲人可入晋,不能分田,能为匠工。君意下如何?” 蕲君看似大大咧咧,平日里不露锋芒,实则心如明镜。 听到林珩这 番话,他立刻转忧为喜,高兴道:“君侯盛意,吾感念不尽。开商路取近,需通曹、许、后三国。三位念我贫困,能否行个方便?” 曹伯本就有求于林珩,遇蕲君开口,意识到这是表忠心的机会,立刻道:“你我同盟,这是自然。” 后伯考虑片刻,脑海中描绘出几国的位置,料定开商路不入腹地,还能得些好处,紧跟着点头答应。 相比之下,许伯陷入两难。 他知晓蕲国都城的位置,分明距许国尚远,从朱国穿行更为便利,为何要走许国? 心中这样想,他直接问出口,并道:“蕲君莫非记错舆图?” “没错。”蕲君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我记忆尚佳,不会记错。之所以如此,全因都城所在不吉,会盟结束就要迁都,已经送信回国。” 许伯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