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制,凭借一身蛮力将压着自己之人撞开,借机拔出捕快腰间长刀,直奔沈昭而去! 眼见赵力就要抓住她,沈昭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夺过长刀将他一脚踹翻在地。 她瞥了眼支着脑袋看戏的薛容鹤,忍住本能身体一晃,以身挡住他的视线,随即隐晦避开赵力,尖叫一声向薛容鹤跑去。 “殿下,救命啊!” 沈昭神色惊慌,奔逃至薛容鹤身后,她闪避时难免扯到伤口,更显面容苍白、唇无血色,仿佛真的吓坏了。 薛容鹤似笑非笑,并未阻止她藏到自己身后。 他身形未动,待赵力冲到近前,猛地抬腿当胸一脚,竟将赵力踹出几米远。 赵力瘫倒在地,嘴里呕出大口鲜血,应是肋骨戳进肺里,活不长了。 薛容鹤这是下了狠手,他看出什么了? 较之南明皇室几代单传,北雍皇帝共有六个儿子,这六位各个不是省油的灯。 老皇帝年老体衰,管不住这几个儿子勾心斗角,索性也放手不管,大有最后谁赢了谁继承大统之意。 根据沈昭收到的情报来看,薛容鹤虽心智卓绝却一贯藏拙,是六位皇子中最出色的,恐怕早已想通这案件其中关窍,这才下狠手杀了赵力。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注意到那骑兵校尉快步来到堂前,半跪于地。 “殿下,张夫人、死了。” 沈昭神思瞬间回笼,便见薛容鹤一脚踹翻案几,冰冷神情下蕴含着暴怒之意,“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何用!” “殿下息怒!”校尉连忙叩首,“我们轮值把守不敢懈怠,可、可张夫人是被一只毒蜂叮咬致死的。” 薛容鹤面容阴沉,目光犀利犹如刀割,压得在场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过了半晌,他冷冷开口,“在班之人皆去领罚,二十军棍。” “多谢殿下开恩!” 刺史府,后花园。 沈昭站在后方,探头去看。 衣着华丽的妇人仰倒在地,太阳穴处的伤口已经发黑,半边脸高高耸起,肿得像馒头一般,可见那蜂的毒性之大。 除此之外,她身上再无其他伤口。 薛容鹤此刻心中怒极,与即将到手的东西失之交臂,让他心中杀意肆虐。 他垫着白色绸帕,蹲下身子查看张夫人尸首,捻了捻张夫人鬓角头发,又沾两下她的唇闻了闻,了然起身。 薛容鹤扫视一圈,指向张夫人的贴身婢女,如同杀死蝼蚁一般,神情平淡,“此女谋害主人,将她杖毙。” “殿下!我没有啊殿下,我冤枉啊!” 薛容鹤不耐烦到了极点,他眼眸漆黑如阴森寒潭,声如寒刃,盯得婢女浑身颤抖,软倒在地。 “张夫人鬓角所用发油乃松香,又刚饮下橙花蜜露。橙松花可引毒蜂,你祖籍南明,又是她的贴身婢女,岂会不知?” 沈昭一愣,橙松花产自南明深山,是上好的制香之物,却因毒蜂环绕极难采摘,故而民间有言,橙松香抵百金。 此物珍贵异常,即便是南明宫中也极为稀少,皇后嗜好此香,宫中便有一调香师投其所好,将橙花与银针松叶混合研磨制成熏香,堪以假乱真。 只有与那橙松花香几无二致,才能引来嗅觉敏锐的毒蜂,可那调配方子是调香师吃饭的家伙,研制多年才得以成功,自然绝密,这婢女年纪轻轻,怎会调得如此精准? 南明北雍常年战乱,通商虽不受限制,两国之间民众却大多相互敌视,极少迁居。 据管家昨日所说,这婢女是三年前进府的,是谁将这颗棋子送到了张夫人身边? 沈昭想到薛容鹤方才模样,有个难以置信的猜测在心中成型。 靖安城位于北雍边境,与南明离州接壤。 三年前,秦序曾代天子前往边境巡视,与北雍接壤的随州、离州是必去之地。那么北雍朝堂中与他联系之人,是否曾在靖安城与他见面,就此勾搭成奸? 而张刺史坐镇靖安城,这里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当年他或许发现了什么。 此事虽于北雍无碍,却是秦序的把柄,是他心间的一根刺。 婢女祖籍南明,又在那时进入刺史府,她背后之人昭然若揭。 张刺史一家,大概只是北雍那人稳住秦序的牺牲品罢了。 他们忠于自己的国家,死守着这个秘密,直到三年后,随州战败,“沈离”被流放。 对于秦序来说,当他成功独揽大权之时,就到了拔刺的时候,那屠夫想必是他花钱买凶,婢女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