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这就是你办的事?” 声音森冷不带温度,骇得白召一惊。 白越冷笑一声,“看来是我太宠溺你了,才叫你养成这坏习惯。” “九……九哥……我……” 白越却未曾管白召如何被吓破了胆,直接甩袖而去。 白召瘫坐在地,冷汗频频。 —— 太子府前,叶重与白宸对坐在车辇内。 早在驿站之时,叶重便觉得出手之人不会善罢甘休,便与白宸商议,让他跟着一个小商队先悄悄回了都城,在城外时二人会合,再从车辇中走出,造成他平安归来的假象。 果不其然,叶重在与白宸说完路上刺杀一事之后,白宸神色也压下来。 重箭浸毒,是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叶重敛眸,剧情早已改变,所有皆是未知,背后之人尚未查出,便觉得这都城中谁都是虎视眈眈。 不过如今赵国太子出色的几位公子中,就属九公子能征善战,颇有城府,十公子是九公子的附庸,剩下的公子中还有十三公子会帮助太子处理政务,剩下的大多远在封地,但是私下里也是分帮结派,明里暗里站队。 如今虽进了太子府,但是明日还要面见赵王,今日只是先觐见太子与太子妃。 隐去脸上阴霾之色,但是只要细心之人还是能看出他深深的忧虑和不安,白宸踏出车辇,带上早就备好的礼物拜见太子与太子妃。 “父亲、母亲。” 白宸声音微微疲惫,但是行礼十分恭敬,未有丝毫错处,待他抬头时,又是顶好的相貌,看上去就像离家很久终于归巢的小兽。 太子还未言语,只太子妃见了便十分喜欢,“快起来吧。” 立在太子妃身后的碧玺夫人则眼尖道:“你这腰带……” 太子妃惊喜道:“是楚国之物!快拿上来让我看看。” 白宸依言上前,太子妃抚摸着那垂下的腰带花纹,泪盈于眶,“没错了,与我出嫁之时,父王送我的那绦带一样的夔纹,这是楚国的工艺,赵国是万万没有的。” 白宸道:“儿臣得母亲庇佑才能归国,素知母亲是楚国人,归国不易,此等感受儿臣最能体会,而这夔纹腰带更是楚国仅有,今佩之来见母亲,望能解母亲思乡之情。” 太子妃的眼泪滚落下来,“是,你是最能知晓的,你真是在姜国也受苦了。” 碧玺夫人本来板着一张脸,在看到那腰带后也有些动容,不过她很快收敛,并未像太子妃一样失态。 倒是太子见太子妃激动落泪,看向白宸的目光稍有变化。 白宸垂目而立,太子青年时也是薄情之人,妻妾儿女成群,如今人至中年,竟也变得多情起来,看向太子妃的眼睛都快能掐出水。 太子细看白宸容貌,心中一惊。 只因白宸生的与太子年轻时有几分像,可一双眸如点漆,更加沉静深邃,气度更是卓然不群,只能看出太子的几分影子,让人不会怀疑他的身份。 太子却在仔细端详他过后,又拉住太子妃的手,心情舒畅起来,此儿极肖他,又颇有孝心,太子妃的眼光果真是没错的。 太子妃与白宸叙话,白宸举止有礼,回答有度,更是十足的公子风范。 太子愈发开怀,太子妃于是趁热打铁道:“不若择个良辰吉日,将十七的身份定下,也好让他在我们面前尽孝。” 太子道:“也好,不过要先问过占卜官之后,再择日子。” 太子妃自然是应下,白宸也不卑不亢地谢恩。 几人又叙话良久,才放白宸回去。 * 宫殿内,只余太子妃与碧玺夫人。 太子妃感慨道:“这十七的确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他在姜国,殿下竟也忍心不闻不问。” 碧玺夫人沉吟道:“只是见了一面,下定论未免太早,不过……” 太子妃:“姐姐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碧玺夫人道:“见他略有疲态,心有惴惴,可想而知回国之路必不顺畅,他先是献礼,又是尽孝,我以为他会趁机诉苦,请求您为他做主……” “可是他竟一言未发,甚至叙话时还说自己在姜国还过得去,如此报喜不报忧,倒是令我有些估错了。” 太子妃笑道:“这有什么,他在姜国说不受苦肯定是假的,多年身处异国,性格未免畏缩拘谨些,我倒觉得他这样才是有孝心,若一回来便让咱们做主打压这个那个的,那才不是真正拿咱们当跳板,没有真心?”